清厦大学的梧桐叶被秋雨打湿,贴在图书馆的玻璃幕墙上。陈佳怡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赤炎重伤”的新闻标题上反复滑动,直到张曼的保温杯“咚”地放在桌上,她才猛地回神。
“别看了,越看越揪心。”张曼咬着吸管,热可可的雾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不过你说这赤炎也太厉害了吧,能跟龙卷风打一架……”
陈佳怡勉强笑了笑,将手机塞进卫衣口袋。口袋里的触感让她想起三个月前,林波就是穿着这件卫衣,在图书馆三楼的角落给她讲高数题,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习题册上,像极了新闻里那道金红色的光。
“你说林波会不会也看到新闻了?”张曼突然凑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他上次说去昆仑山考察,刚好是风暴发生的地方,不会出事吧?”
心脏猛地一缩,陈佳怡端起水杯掩饰慌乱:“他那么机灵,肯定没事。说不定是手机没信号。”话虽如此,她昨夜已经把林波的号码拨了十七遍,听筒里永远只有冰冷的“无法接通”。
宿舍门被推开,室友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快看!博宇集团的股票又跌了!王家说要注资收购呢!”
屏幕上的K线图像条垂死的鱼,旁边的新闻标题刺眼——《博宇集团创始人林波失踪,京城资本伺机而动》。陈佳怡的手指攥紧了衣角,她想起林波曾笑着说“等公司稳定了,就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空”,那时他眼里的光,比新闻里的赤炎还要亮。
与此同时,博宇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雷豹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裂开的纹路里,还映着徐平发来的挑衅短信:“战龙帮的码头,我们明天接收。”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雷豹的眼球布满血丝。三天前林波消失后,他就没合过眼,一边要应付王家在股市的围剿,一边要阻止徐家对码头的蚕食,战龙帮的老兄弟们几次想带着家伙去“讲道理”,都被他按住了。
“豹哥,再不动手,城西的仓库就要被他们拆了!”对讲机里传来手下焦急的声音。
雷豹揉着眉心,看向墙上林波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白衬衫,站在博宇集团的奠基碑前,笑得一脸灿烂。“再等等。”他对着照片低声说,“波哥说过,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把事情做绝。”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快撑不住了。王家的资金像潮水般涌来,徐家的人手更是带着家伙堵在码头,那些曾经被林波打服的势力,如今都在等着看他雷豹的笑话。
夜幕降临时,陈佳怡悄悄溜出宿舍,跑到学校后山的凉亭。她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块小小的太阳石——那是林波送她的生日礼物,说里面藏着“来自星星的好运”。
指尖抚过冰凉的石头,她终于敢让眼泪掉下来:“林波,你到底在哪……”
项链突然微微发烫,陈佳怡抬头,看见天边划过一道极淡的金红色光痕,像有人在云层上轻轻划了一笔。她猛地站起身,任凭眼泪模糊视线——那道光是从昆仑山的方向来的。
同一时间,雷豹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三个字:“撑下去。”发件人未知,信号源显示来自清厦大学。
雷豹盯着短信看了半晌,突然抓起外套:“通知兄弟们,守住仓库,今晚谁也别想动我们一根手指头!”
而在京城某间保密通讯室里,老首长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信号轨迹,对身旁的警卫员说:“把清厦大学的安保等级提到最高,告诉那两个小家伙,他们的‘同学’,可不止是普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