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送达御前时满朝皆喜,就连一向不喜欢梁杏的朝阳太后也露出了难得的笑颜,“总算他还有点用处。”
朝阳太后和杏王一同用膳,聊起梁杏,“母后说的是。”杏王敷衍的应道。
“王上有心事?”
上桌时宫娥给杏王盛了碗汤,凉了都没见底。
杏王踌躇道:“孤今年已经快不惑了但膝下还是无所出。”
朝阳太后以帕掩口,嬷嬷心领神会的带着宫娥和内监退了出去。
“王上也并非老身所出。”
杏王惊得直接跪下,“母后误会了,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朝阳太后所出唯有鹤望公主,当今杏王是先王美人所出后来养在尚是王后的朝阳膝下才登上王座。
“王上误会哀家的意思了。”朝阳太后伸手将杏王扶起,“雍国的兰华太后平生所出也唯有一女,雍庄王也只有两个儿子。”
雍庄王昶诺至死也只有一个王后和一个美人,毕生所出也只有两个儿子如今也只剩一个,手足相残的戏码从来就没有停滞过。
“母后的意思是?”杏王问道。
“自古君王无所出,除了过继便是手足。”
前杏王确实有五六个儿子但现如今活着的除了当今杏王也只有九梁君梁杏。
“梁杏确实······”先王在世时就曾在立储时摇摆不定,最终被朝臣以梁杏生母出身低微否决,但当今杏王的生母出身又比梁杏好得到哪去?
若不是他早早被王后收留,只怕······
“母后不是一向不喜欢梁杏吗?”
在杏王的记忆中朝阳对梁杏的态度一直是冷冷的,后来鹤望出嫁后更是火上浇油但梁杏一直一副欠欠的样子,整日里笑嘻嘻的倒是让朝阳无可奈何。
“一码归一码,私人恩怨和国家大义还是要分得清。”就如同轩辕浩的死,即使和紫醉交好但轩辕浩活着一日无论对坞枫还是杏国都是一大隐患,所以朝阳从未后悔和坞闵王共谋此事。
“再说了,三域之主上位至今也是无所出。”朝阳安慰道。
夜黑风高杀人天,
梁杏带着十五个精锐从小树林摸到雍军营地,再分成两拨从东西两个方向找到粮仓然后倒上石油一把火将愤懑的田炳吸引来。
“快,救火!”
来不及了!
“给我追!”
田炳不追还好,这一追今晚丢的就不只是粮食了。
田炳带着人追到小树林的时候梁杏人不见了,田炳将士兵笼回,然后就看到点点绿光,还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快举火把!”
蜜蜂和一萤火虫交叠着涌出,雍军的视线和听觉都受到干扰,根本没人听清。
他们慌不择路地向四周跑开而这正中梁杏下怀,埋伏已久的杏军将一股拿下。
梁杏对待俘虏是不打也不审就只是让他们看着杏军喝酒吃肉,然后给他们清粥,俘虏和杏军是同时用饭只不过吃的不同罢了。
就在雍军馋涎欲滴的时候,梁杏坏笑道:“一条情报一块肉,还不能是重复的情报。”
司寇和司马查了一日终无所获,朝中安静了几天后又开始转移目标。
“大王,行舒夫人入宫多年无所出实在不宜再居夫人之位。”
“是啊,大王三年无所出为大不孝,行舒夫人入宫十多年无所出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侯冈木南强忍心中怒火,颤声道:“后宫之中无所出的也不知行舒一个。”
侯冈木南就不信,他都这么委婉的暗示了,这帮人还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又有人转移话锋,“王上登基十几年后宫却只有不到十个人,实在是······”
朝臣们也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婉但奈何上头的那位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望王上早日立后!”
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跳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了。
“退朝!”
侯冈木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越想越不对劲,这沧海桑田原来的办事手法可没有让官员当众说出想法这么幼稚,通常不都是化作流言散播到民间?
“查清楚新上任的舵主。”
索命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柴房,争先入眼的还是那缕扣人心弦的朱丝,索命以为自己还在三域地牢,待她看清时才发现眼前的朱丝不属于那个成熟的男人而是一个青葱少年。
“你是谁!”
现在的索命已经对红发产生了条件反射般的恐惧,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眼前人的容貌。
“沧海桑田驻千障关新任舵主——覃兮。”
分舵中对新任舵主的怀疑并没有因为索命的出现缓和,相反他们还将此事的矛头调转到覃兮身上。
千障关的守将早已被沧海桑田买通但关内的大部分士兵都是当初跟着二公子玉节烨起事拥护今上的,所以他们对王上的忠诚远远超过守将,这也是为什么沧海桑田选择此处建立分舵却一直无法渗入三域内部的原因。
“立后?”
沧海桑田的诸位不理解覃兮这么做的目的。
“侯冈怀舒原本是最有资格成为王后的但如今出了怀连的事,这后位就再次成为人人皆可得之的存在。”覃兮道。
“大人的意思是安排我们的暗线入宫成为王后?”这根本就不可能,侯冈木南登基至今不是没有官员打过这个主意,只不过都被另外赐婚了。
“成为王后是不大可能但入宫做个美人还是可以的。”
只要顺利进入三域后宫,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可以作为暗线为沧海桑田打探情况。
“那公子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当夜侯冈木南还没踏进行舒殿头就又痛了,“你们父女俩是商量好的吗?”
本来想着到怀舒这儿放松一下,谁知道这人也就脱簪待罪地跪在那儿,关键是她从夕阳跪到天黑都没人禀报。
“你们先下去。”
等人走远侯冈木南二话不说将怀舒直接抱了进去,“我已经想到办法,你们的苦肉计先收收,后面有的是机会给你们唱。”
行舒夫人跪下道:“臣妾有罪!”
侯冈木南不想再理她,转头坐在太师榻上义正严词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罪?”
这下轮到怀舒不知所措,她只知道这种时候要认罪但确实没人告诉她认的什么罪。
“说不出来?”侯冈木南打趣道:“没关系,孤替你说。”
怀舒闻言头又低了下去。
“替人顶罪也是一种罪。”
更何况还是为敌人顶罪就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