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给我什么?”
傅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做不求回报的事情。
荼蘼想了一会儿,郑重道:“乐玥城之乱。”
时至今日,不管是冷逸还是傅隐都没有查清楚乐玥城之乱的源头,好像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傅隐自嘲道:“这么大的筹码,是不是有点亏了?”
荼蘼道:“只要能换来想要的就不算亏。”
这世上所有的价码都是根据每个人心里的价值衡量而定下,只不过大部分人所遵循的并非自己心中之价而是别人的价。
“这个筹码可以换来的东西很多,但你既然给了我,日后就不可能再拿出去交换了。”
到了红阎王手里的筹码要是还能拿出去招摇过市那红阎王的威严就会受到质疑,这是傅隐绝对不会允许的。
对此,荼蘼只是释然一笑道:“我明白。”
与其和那些跳梁小丑周旋倒不如直接和红阎王摊牌,至少这样得到的过程可以简单一点。
敲定合作事宜,荼蘼便离开了。
傅隐还坐在前院,想着方才荼蘼所言,无端端的又想起了一些逝去的故人。感觉没过去多久可好多人、好多事情都变样了。
傅隐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趴在案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好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特别结实、特别安心。白净入雪的长发随着风动从半徐年华的姿容拂过,姝丽的脸庞微微一侧紧紧地贴在男人的心口上,感受着铿锵有力的心跳。
穿过中庭,男人抱着陷入熟睡的女子来到卧房轻轻放下盖上被褥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夏安、白茸相对而坐,面前是胶着的棋局。
“乱子频生,这场局早就和初建是两幅面孔。”夏安捻起一粒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白子困住了黑子的退路,而黑子也将白子困在其中。
“殿下曾深入局中,后又能全身而退,缘何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自无名计划开始起近百年的光阴中,进入核心又能全身而退的唯有夏安一人,即使如红阎王般也做不到如此。
夏安自嘲一笑道:“若真的做到了全身而退,今日也就不会在此与尔对弈了。”
今时今日身在此处之人都是无法出局者。
“其实,您是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的。”
二十年前夏安同邬咎和离之后便孤身前往南海,这二十年里中原、三域风起云涌,多少故人相继离世都无法让她有所动容,可这一次······
“离开和回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或许不是为了同一个人但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
“小楠若是知道······”
夏安打断了白茸的话,“我需要你做的就是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白茸,夏安再想不到还有谁可以瞒得住傅隐。
“有的时候隐瞒也是为了保全。”
夏安所言,白茸自是明白,只是她想不通夏安这么做的缘由。
“您这么做是因为紫醉真人吗?”
这个原因只是白茸的猜测,毕竟自白茸入局以来夏安和紫醉真人之间一直都属于认识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