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夜间作战但红师好像是有备而来,田家军本来就战力不足,现在更是被打的节节败退,田蔚见势不妙,刚打算下令往后撤,就听见连连的马蹄声,田蔚顺着声源望过去就看见在风中飘扬的曹家军旗,脸上扬起了几个月不见的笑容。
但郑岸就笑不出来了,今晚是他加入红师这么多年第一次做阵前锋,要是首战就败了,那接下来都不会有他什么事。
此时红师尚有余力若后退则能保全实力但郑岸不甘心就这么退,心里一紧就下令“冲”!
廉皋在城门处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军队回营,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遣人出去查看,
有过了半个时辰,查看的兵卒领着三三两两受伤的士兵回来,廉皋刚瞅见这悬着的心就彻底凉了。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廉皋看着躺在榻上的郑岸,这心里的火就直冒三丈。
“你等着罢,你死定了!”
廉皋想着傅隐那脾气,心想搞不好他都会被牵连。
郑岸这个级别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红阎王,也没有领教过红阎王的手段,无知者无畏,自然就不觉得有什么。
······
军报到琅峄城的时候是夜里,轩辕楠刚准备躺下,天驷就来敲门。
"王爷,妫城军报!"
轩辕楠算了算时间确实也差不多就起身随手捞了件外衣披上就出去,独留邬泠宣楞在原地。
前院,
轩辕楠翻看天驷带来的军报,越往后看,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就越强,轩辕楠看完后强压下心中喷涌而出的怒火,"下令,郑岸贪功冒进重打三十军棍、降为十夫长,廉皋御下不严、识人不清,重打四十军棍。"
天驷领了命令就顶着满身的汗退了出去。
轩辕楠回屋后跨过邬泠宣直接面对着墙躺下,越想越气。
要不是郑岸贪功,红师是可以全身而退,根本就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损失。
曹障这次倒是让轩辕楠挺意外的。
其实他只要走的慢一点,等田蔚本红师击杀后再上前救场,不但除掉了朝上唯一的劲敌,田家军剩下的那些人也肯定会对他感恩戴德,回到矻圩城后封赏肯定是少不了。但现在这么一搞,等田谱的死讯传到矻圩城,田蔚不但不会被问责,甚至还会得到厚待,而曹家还得继续活在田氏的光辉之下。
轩辕楠也搞不懂这曹障到底是怎么想的......
邬泠宣仰着头想了一会儿就伸手把人搂到怀里,揉了揉头顶,“从刚才天驷过来到现在我都没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邬泠宣这么一问,轩辕楠倒是想起自己还没把这件事跟他商量,当时给廉皋下命令的时候傅隐正在气头上就没有跟邬泠宣打招呼,现在好像也该跟他说说了。
轩辕楠收拾好情绪后,转过身,“红师在妫城外被曹田联军打撒了。”
难怪,她从进来脸色就不太好。
“严重吗?”
邬泠宣心想要是严重的话他就过去一趟,只是他从来没有管过红师,所以去之前可能还要轩辕楠写一封手书。
“还好,只是前锋部队受创。”
这要是大部队,轩辕楠真的能气吐血。
这二十年红师养精蓄锐就是为了这个时候,首战就打成这个样子,后面哪还有士气......
“不行,我得过去一趟。”
轩辕楠说着就从邬泠宣怀里挣脱,蹲到柜子面前开始捣腾。
邬泠宣想起轩辕楠这段时间的脉案,担心道:“我替你去,你写份手书就可以了。”
轩辕楠翻腾的动作停了,把脑袋从柜子探出,想了想,“也好,你和我一起去。”
反正到最后他都要知道,还不如从现在就开始跟进。
邬泠宣甚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也不知道轩辕楠是怎么听的。
“你就不能不去吗?”
“还是你觉得我镇不住他们?”
轩辕楠转头和他对视道:“你觉得你镇得住吗?”
轩辕楠每次眼神变得犀利的时候,邬泠宣都特别心虚。
“一起去罢,这次估计没那么顺利。”
曹障和田蔚本来就都是打仗的老手,上次让田蔚栽了个跟头是因为红师在暗,现在双方摊在明面上,再加上个曹障,可不就高低立判了。
“母亲和祖母恐怕不会同意。”
这两个月轩辕楠的身体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她们怎么可能再放她出去火拼。
“所以要赶紧收拾东西,趁着天黑赶紧走。”
这要是跟她们说,七天之内能启程都是快的了。
“你要偷跑啊?”邬泠宣一听这话,就感觉后脊背凉嗖嗖的。
这两位祖宗要是知道他俩趁着夜色偷跑,估计这火能直接从琅峄城一路烧到妫城。
“等回来了再跟她们解释罢。”
轩辕楠给包袱打了个结,转头见邬泠宣还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你不收拾一下吗?”
“我就一把剑,没什么东西。”
轩辕楠没话说了。
“行,那就走吧。”
因为是悄悄的走,所以两个人走的是城北的小路,这一路上遍地都是朝颜。
“朝颜花性坚韧,任凭风吹雨打,它自百花齐放。”
轩辕楠本来只是有感而发的感慨但邬泠宣却想多了。
“我没来过这里,我不清楚。”
轩辕楠觉得邬泠宣说的稀里糊涂的。
“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邬泠宣咽了咽口水,“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边宣楠马不停蹄的赶往妫城,那边曹岩率领的曹家军也已经到达姜水。
覃兮得到消息后还十分友好的送了一份情报到神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