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李白
“小四月，我喜欢你。”段卓研眼中闪烁着泪光，含笑对着四月说。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四月闭着眼，满脑子都是过往的一幕幕场景。
那时段卓研第一次来春光歌舞厅，不知道为何就缠上了自己。送花送礼物连续一个月。每天都是娇滴滴的艳丽玫瑰，每天的礼物却不一样。名贵首饰被退还，就送各式新奇玩意，又送各种精美摆设，实用家具。
一个月送完花和礼物就改成送信，又变成每天一封，还净是些肉麻情话，这样来又是一个月。当时自己还在想这是个多么闲的人。
再往后几乎每天都要抽空来找自己，要么邀请自己喝酒，要么请客吃饭，总能找出各种理由。
还记得那次下午茶，段卓研拿出一个精品盒，里面是各色纸叠成的小星星，足足有几百个。那里面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段卓研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叠出来的。当时两个人的对话还一字不差记着。
“送我星星干什么，我可不是天上的星星。”
“你是我眼里的星星。看到你，我眼里就有了星辰大海。”
“你总是这么会说话，把我骗得团团转。”
“你是被我骗得团团转，可是为什么我不自觉的就围着你转呢？”那双眼满是笑意。
“你自己愿意。”
“当然愿意。因为是你，所以一切都值得了呢。”那双眼里全是认真。
自己好害怕伤到那双眼的主人，自己不能给对方任何承诺，甚至不能动心。因为，自己是一个杀手啊，还是来杀她的杀手。
在段卓研那里，四月第一次感受到被保护的幸福感。歌舞厅的领舞惹上一个帮派二把手，那人带了帮派中一伙人，拿着木棍就四处砸。那人提前找人在警厅打好关系，促使无人来管。
当自己因为保护领舞分身乏术要被木棒偷袭时，一颗子弹飞来，精准穿透那人心脏。人应声倒地，木棒掉落。
段卓研一把将自己拉到身后，一群拿枪的人迅速冲了进来包围了那伙人。
“还好吗？抱歉我来晚了一步。”段卓研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关心。
“我没事。”抑制住心中波动，沉声回答。
“放心，我会用我的方式，毁了他们。”那是四月从未见过的杀意。段卓研，动怒了。
三天后得到消息，那人的帮派已被各方势力蚕食殆尽。原因是段卓研将能攻垮他们的情报免费给了各方势力。
四月回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眼角一滴泪划过。自己不爱笑，段卓研就总变着法逗自己笑，问为什么，段卓研却总是笑而不语。
“为什么要逗我笑呢？”朱唇轻启，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博美人一笑，哪有什么原因。”段卓研仰头闭上眼，不想让泪流下。
Click站在段卓研身侧，看着段卓研，心中一揪。自己还是喜欢，那个可以笑得妖媚的女孩啊。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你的任务。”段卓研勾唇，轻声问。
“没有。”呵，自己无数次想过放弃啊，想要就此收手，可是自己不能。
“为什么呢？”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四月在不过六岁时就被遗弃，却被卡特尔捡到抚养长大。
那时卡特尔不过十三岁，却已能撑起半个贩毒集团。自己被收留培养成了杀手，从那以后就一直在帮卡特尔拿到他想要的一切。在此之中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人。
“原来是这样啊。”段卓研轻笑。
“抱歉，我是一定要出手的。”四月睁眼，周身杀气四溢。“重新认识一下，天机地级别杀手时思。”说完抬手挥袖间几枚银针飞出，直直射向段卓研。
段卓研睁眼看着四月动作，一动不动。
Click瞳孔放大，一把拽过段卓研，躲过飞针。“你快死了我救你，你这一心求死我可怎么救你啊。”
“你在干什么！在我杀了你之前，我要痛痛快快和你一战！”四月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段卓研眼中一闪，恢复清明。 “多谢。”段卓研沉声向Click道谢，转而望向四月，“既然是你所愿，那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吧。你现在，是杀手时思。”
四月双眼微眯，再挥袖数十根银针向段卓研和Click一起飞来。
Click淡定抽出匕首全部挡下，却发觉时思是故意逼他出手，甚至是在逼自己向她动手。这也是个一心求死的主啊。
段卓研抬手，用右手手指上带着的戒指一一挡下银针。手指微用力关节微弯，触动戒指机关，指尖刃弹出。大迈几步，躲过挡下那不断袭来的银针，冲到时思面前，指尖刃直击面门。
时思从容歪头躲过，抬手肘击，试图拉开段卓研和自己的距离，好发射银针。
段卓研抬手挡下肘击，勾腿一踢，又再次用指尖刃刺向时思命门。
时思咬牙，以腿挡腿接下一踢。后退几步躲过指尖刃。抬手对准段卓研眉心发射银针。
段卓研腰随银针袭来而倒去，左手撑地带着整个人转身，顺带一个扫堂腿攻向时思。
时思正要发射银针却被扫堂腿踢到，迅速反应扶住右手扶住化妆台，脚一用力，稳住了身形。手挥银针出，针针逼向段卓研腰部，让段卓研不得不退后几步。
五步之外，就是时思最好的发挥空间。段卓研深知这一点，在躲闪银针的过程中不断想突破五步之距，却因为银针无法靠近半步。
可恶，一定要用那招吗？万一控制不好……段卓研在犹豫要不要用制服暗器杀手的必杀招时，银针的攻势越来越猛。
那就来吧！段卓研不再犹豫，几步诡异步伐，指尖刃挡下银针的同时手指颤动，以奇怪的手型使银针擦过刀刃弧形轨迹反射回去。
时思赶忙挡下飞回的银针，顾不得惊讶，还想阻止段卓研踏入五步之距。奈何段卓研功法诡异，身形极快。以迅雷之势到时思面前就是掏心一击。
时思震惊，侧身躲过已然来不及，左臂还是被擦伤，抬手发射出银针直指段卓研太阳穴。
没想到段卓研仰头躲过，又回手再袭心脏处。后退想要躲过却来不及，腰部顺势后仰，那刀刃又向腹部刺去。只能后退躲闪，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划，鲜血瞬间溢出。
段卓研停了手，呆呆看着时思，指尖刃上的血迹一滴一滴滑落。
“疼，疼吗？”段卓研心疼如刀割。
“我本身是打不过你的。”时思捂着腹部勾唇一笑，“我笑起来，好看吗？”
“好看。你笑，最好看了。”段卓研不假思索就回答。
“可惜你以后看不到了。”时思眼角划过泪水。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段卓研瞪大眼。
“我知道，你不舍得杀我，我也同样不舍得杀你。可是我不能放弃任务。”时思笑着，突然身上起了火。
“不要啊！”段卓研疯了似的要扑上去。
Click一把拦腰抱住段卓研，将人托出后台。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整个后台燃起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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