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范辉亭不死,我们日后便会多了一个像万建方那样可怕的对手,”明宣浩说道,“师父一早就看出范辉亭竭力劝说范梓媛留下是为了利用他的女儿来窃取情报局的内部情况,同时也为了离间我们。师父为了不让善良无辜的范梓媛深陷这场阴暗的政治较量中,也为了不让你被范辉亭间接地拉拢和利用,便只好……”明宣浩随后往脖子上做了一个切开的姿势,实际上是在暗示付天齐,范辉亭便是陈标斌设局暗杀的。
付天齐见状吓得踉踉跄跄地往一边倒去,用惊愕的眼光望着明宣浩,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马汉飞确实是那起袭击事件的直接罪犯,但他只是一个被师父收买的替死鬼,也是事后师父让我尽快把他清理掉的,”明宣浩接着说道,“师父之前已经跟马汉飞通过气了,让他看到师父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才发射火弹袭击。而且,为了不让别人误以为马汉飞是专门针对范辉亭而进行的袭击,师父也让他适当调整一下武器的镜头,务必让那两个陪同的人员也一起遭受重创。”
“可结果他们也死了啊。”付天齐满脸惊愕。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标斌说道,“他们都死了,就没人知道我在事发的时候到底做过什么事了。”
这一刻,付天齐的价值观彻底崩溃了。他以为自己此时是在做梦,梦见自己敬仰了二十一年的师父突然之间黑化,变得面目狰狞。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哪个犯罪组织策划的想报复范辉亭,同时又可以嫁祸给师父的绝密行动。
“天齐,你还好吗?”明宣浩见付天齐一时惊愕地无法开口,急忙笑着问道。
“师父,”付天齐缓了一会神才说道,“这件事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是您做的?”
“完全知道这一切始末的,你是第三个,”陈标斌说道,“当然了,我以后还会再私底下告诉给毛图的,他也是一根好苗。”
“我知道我接下来该做什么了。”付天齐正准备开门离开,却被明宣浩拦住并推到一边去。
“你想干什么,”明宣浩冷冷地问道,“你要是敢到处乱说,这个黑锅就由你来背。”
“明宣浩,你……”付天齐刚伸出手来想指责他,立刻被明宣浩反扳过来并紧紧地按在陈标斌面前的办公桌上。
“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也给灭口了,”付天齐狠狠地注视着一脸奸笑的陈标斌,“一个是我最敬重的人,一个是跟我同病相怜的人,我从未想过你们会变成这样。”
“可否告诉我你刚才准备出去做什么?”明宣浩问道。
“劝说范梓媛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付天齐说道。
“哈哈,堂堂的华北情报局居然变成你口中的是非之地了,”陈标斌突然开口大笑,“你打算怎么劝说她离开,把一切真相告诉给她吗?”
“范辉亭出事之后,范梓媛更不可能打算离开了,”明宣浩说道,“如果她离开,我们反而会更加惶恐,因为压根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向别人打小报告。”
“你们……”付天齐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了,“我求求你们放了她,她是无辜的,也不会对你们构成任何威胁。”
“除非她可以完全接受那起已经结案的袭击事件的官方说法,”陈标斌说道,“如果她非要寻根究底,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们不要太过分!”付天齐刚想大声怒吼出来,立刻被明宣浩按住嘴腮。
“我们不会伤害范梓媛,只会把她发展成一名忠于华北情报局的精英,”明宣浩笑着望向陈标斌,“师父,我说得对吗?”
“天齐啊,你真得好好向宣浩学习,他是最懂我心思的人了。”陈标斌笑道。
“师父,您设局杀了范梓媛的父亲,还想把她发展成自己人,您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付天齐质问道。
“马汉飞已经死了,现在除了我们三个,没人知道这个真相,而且我跟宣浩都不会傻到自动去向范梓媛坦白这一切,”陈标斌说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你了。”
“如果我去告诉她真相了,你们是不是会把我也给杀了?”付天齐冷笑道。
“马汉飞为什么会死,就是因为他知道真相,”陈标斌说道,“我们已经把那起事件的锅推给一个死人去背了,如果你还非得捅破这层皮,那我只好……不过你放心,你死后依旧会被追封为烈士。”
“师父吓唬你的,”明宣浩笑道,“我相信你是不会出卖我们的,因为这不只是关系到师父的声望,还是华北情报局史上相当不光彩的一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