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你需要刮目相看了，”付天齐笑道，“你在西班牙度过了三年丰富多彩的情报生活，我却在天云山上度过了三年单调悠然的田园生活。”
“怎么会这样，”柳媛一脸好奇，“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华北情报局当特工的吗，为何要辞职，又为何要跑到山上去隐居呢？”
“一言难尽啊，”付天齐叹息道，“本以为剿灭寒山组织就大功告成了，却没想到华北情报局内部的窝里斗令我更心寒。”
“原来是因为这个，”柳媛点了点头，“赵小姐她……”
“她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的，”付天齐回忆道，“后来，我师父又重新给我安排了另外一位新的搭档，但在任务完成之后她却跑到加拿大避难去了。”
“避难，又发生什么事了？”柳媛问道。
“当时我们一起去米国执行任务，她成功打入敌人内部了，但到中情局的人围剿寒山组织时却把她认定为寒山组织的帮凶，就连我师父也想通过牺牲她来保全自己的名声，”付天齐感叹道，“幸好她早有安排，所以才逃过此劫。”
“你对她也动感情了吗？”柳媛问道。
“我一开始确实想把她当成美琳来相处，但越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越读不懂她，”付天齐说道，“其实在我当初跟你分别，直到隐居之前的那一年的时间里，我接触过又差点擦出火花的女人根本不止那两个曾经患难与共的搭档。”
“看来你挺潇洒的啊，一边执行任务一边泡妞。”柳媛笑道。
“不管我接触过多少个女人，在我心里永远深爱的都是美琳，”付天齐说道，“她不在了，瑜子又走了，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感情是一片空白。”
“我记得我只在东江大礼堂见过赵小姐一次，那时你跟她还是过去执行任务的，”柳媛说道，“时间过得真快，有些人早已不在，有些也已经老了。”
“你结婚了吗？”付天齐问道。
“没有，”柳媛说道，“我要是结婚了，哪里还会到处出去应酬。”
“男朋友也没有吗？”付天齐继续问道。
“我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柳媛笑道，“我最美好的青春已经交给了当初那个曾经救我脱离苦海但又重新把我投入虎穴的人了，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喜欢的人的过去。”
“你现在已经是南风谷的杰出情报人才了，你的过去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付天齐笑着安慰她。
“我也只能一直待在国外，别人才不会在乎这些，”柳媛说道，“我当时去到西班牙之后从没跟那个商人说过我在华国做什么工作，最多只说我是张冠的情人。国外没人关注我的过去，但我不能自欺欺人。我的身子很肮脏，只有只谈利益不谈感情的交际圈才能把我身上的污秽掩盖掉。”
“你当初离开华国之后，就从没想过联系我吗？”付天齐问道。
“既然打算重新开始了，就不想再怀念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柳媛笑道，“我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烟花女子，根本不值得你留恋。”
“我不许你这么贬低自己，”付天齐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给了我第一次。”
“就算我当初没有给你，赵小姐也迟早会给你的，”柳媛捂嘴而笑，“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但我的第一次却不知道给了什么人了。”
“所以你得对我负责。”付天齐说道。
“付先生，你真会开玩笑，”柳媛说道，“我对你负责，那谁对我负责啊？”
“我……我……我对你负责……”付天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因为他也感到有些违心，自己对柳媛从始至终都只是出于同情。
“说话这么犹豫，想必是……”柳媛突然露出一丝奸笑。
“想必是什么？”付天齐一脸慌张。
“竺小姐在盯着呢。”柳媛故意说得云里雾外的。
付天齐转头望去，发现竺飞月正静静地坐在小湖边发呆，心中不觉感到有些愧疚。人家独自在那里等待，自己却跟旧情人聊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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