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年初一已经没有往年那么喜庆了，反而是笼罩着一层忧伤的气息，这也是付天齐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悲怆的一个新年了。
华北情报局一时间内聚齐了国内外各界的知名人士以及部分市民，他们都是来为陈标斌送终的。明宣浩虽然伤势还没恢复，但还是由范梓媛扶着他前往灵堂吊唁陈标斌。付天齐之前在米国执行任务时见过的布朗德也过来了，见到陈标斌的灵柩后也是嚎啕大哭。
此时的付天齐或许是在场所有来参加陈标斌葬礼的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了，他除了安静地站在一旁陪伴自己的师父，还在仔细地观察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尤其是崔朴和章天勋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
“付特工，你辛苦了，”崔朴装模作样地走到付天齐身旁来安慰他，“局长不在了，你跟宣浩以后就是华北情报局的顶梁柱了。”
“谢谢崔厅长，我们会努力工作的，也不会辜负局长生前对我们的关心。”付天齐说道。
过了一会，龚见亮也走到付天齐身旁说道：“付特工，你放心，局长生前交代过的将你转为行动处处长的任务，过完这个春节后我会尽快帮你落实的。”
“谢谢副局长。”付天齐欣慰地朝他点了点头，也看得出来龚见亮虽然平日里无所作为，但在涉及到人事任免这一块时还是相当理智的。
“副局长，您现在有空吗，我跟您说点事。”崔朴小声说道。
“好。”龚见亮点了点头，跟随崔朴走到一处角落里窃窃私语。
付天齐看着崔朴在龚见亮眼前挤眉弄眼故作深沉的样子，立刻就猜出他肯定是在劝说龚见亮别将自己提上去。崔朴是何等狡猾之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谁当行动处处长对自己的威胁更大。尽管明宣浩也是陈标斌的人，但相比起刚正不阿的付天齐来说，明宣浩则显得比较势利，正好可以被崔朴利用。至于章天勋，可能是做贼心虚，他也没有过来跟付天齐打招呼，只是一直跟在崔朴身旁。
而关于曹庭的死，付天齐和毛图也一直对外宣称是跟陈标斌一起遭到歹徒袭击而牺牲的。为了迷惑崔朴和章天勋，曹庭的遗体也跟陈标斌一起安放在灵堂里受人吊唁。当然了，付天齐也得做做样子，跟别人一起到曹庭的灵柩前默哀。
然而，就在付天齐正四处徘徊着，突然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默默地走了进来，也不跟谁打招呼，劲直走到陈标斌的灵柩前低头默哀。付天齐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便好奇地走了上去。同时，坐在灵柩另一边守护着陈标斌的明宣浩见到这个戴墨镜的女子后也是一脸茫然。这个女子似曾相识，但由于她带着墨镜，付天齐和明宣浩也一时看不出她是谁。女子在陈标斌的灵柩前默哀了一会，随后才慢慢摘下了墨镜，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瑜子，竟然是你！
已经快四年了吧，付天齐甚至已经记不清杜瑜当年离开自己前的最后一抹笑容了。杜瑜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根本不像是快奔三的女人了，简直就跟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一样楚楚动人。
此刻，不只是付天齐，就连以前只是跟杜瑜有工作上的交流的明宣浩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俩都以为杜瑜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却没想到此刻还能再跟她见面。
杜瑜鞠完躬后又戴上了墨镜，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由于杜瑜以前的身份也跟付天齐和明宣浩一样是保密的，而且之前在华北情报局里见过她的人又都基本上调走了，所以此刻在陈标斌的葬礼上，真正能认得出她来的还就只有付天齐和明宣浩两个人。前来吊唁的人这么多，也没人会注意到一个默不作声的女子。
付天齐见杜瑜正准备离去，自己在现场又不好拦下她，只好先悄悄跟随她走出了灵堂。付天齐刚准备上前去跟杜瑜打招呼，杜瑜突然转过身来，把他吓了一跳。
“付先生，师父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还有你跟明先生这两个忠心耿耿的徒弟陪伴在他身边。”杜瑜说道。
杜瑜竟然这么称呼自己，她以前可是直呼其名的，为何分别四年了就如此见外，付天齐一时也感到万分诧异。
“瑜子，你还好吗？”付天齐满脸激动。
“我很好，”杜瑜露出一丝微笑，“付先生，以后请叫我杜小姐或者杜女士，不要再那样称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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