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丽我没有。
两人自幼相识,情义甚笃,谈话言语之间,都是以你我相称。
公孙丽有些逃避的移开视线,手也放开抓着他的衣袖,自顾自的走到桃花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扯开话题。
公孙丽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朱祁镇也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性子,得不到答案,也便不问了,随着她的步子走到石椅坐下。
朱祁镇那些大婚的礼节繁琐的很,难得能出来喘个气。
朱祁镇语气里藏着抱怨,公孙丽只是垂下眼帘,握剑的右手紧了紧。
公孙丽那人不也是你自个儿选的嘛,有什么好抱怨的。
朱祁镇说不过她,便给她说着这些日子朝堂上发生的一些事。
朱祁镇今日瓦剌鞑靼频繁骚扰边境,惹得那边百姓生活多有不便,现在我大明国库丰盈,海外蛮夷也是年年来朝进贡…
朱祁镇侃侃而谈,公孙丽的眉头也越发紧蹙。
公孙丽你到底想干嘛。
被揭穿的朱祁镇也不慌张,手交叉盛放在石桌上,笑着憨厚。
朱祁镇不想干嘛,就是想御驾亲征,扬我大明国威。
这话一出,惊得公孙丽站起身子。
公孙丽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啊?!
她厉声答道。
公孙丽如今大明百姓生活渐安,何故又要挑起争端,先帝在位时,你我虽小,但也曾听闻京中百姓如何流离失所,京中百姓尚且如此,更况其他?现下生活好不容易富裕了,你又要他们起事?
朱祁镇被她说得脾气也上来了,在宫里他曾与孙若微说过这事,孙若微也如公孙丽这般厉声呵斥。
一时间,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朱祁镇那你何曾想过边境的百姓?他们日日都要受瓦剌鞑靼随时攻来的担惊受怕之苦?他们何辜?
公孙丽随即答道。
公孙丽那你便派遣少量精英部队来回攻击即可,何故大费周章的御驾亲征。你是大明天子,你可知道如若你误入敌手,你将整个大明置于何地?
一样的说辞,一样的语气。
朱祁镇听着便觉得烦躁,原本只是说说的心思,更是让他坚定。
朱祁镇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朱祁镇厉声呵斥。
把公孙丽吼的一惊,她忍着眼中酸意,平复心情的喘着气,随即便躬身行礼。
公孙丽臣身子不适,恕不远送,陛下自便。
朱祁镇见她走了,也知晓是适才自己说话语气冲了些,但他也拉不下面子去道歉,见人走远了,有些愤恨的甩了甩衣袖,也便离开了。
却说回到房内的公孙丽,无力的坐在地上,想着适才的那些话。
头次怀疑了自己当年的那个决定。
他真的会是位明君么?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轻声细语的自言自语。
公孙丽会的,会的。
那支听命于皇帝的暗卫军,早在她听从于他的第一年就开始组建了,现下北京城里的大多官宦家中今早发生的私事,午时未到,就能盛到皇帝案前,可见效率。
他也依着这些线报,惩办了不少的贪官污吏,政局也清明了不少。
她仰头望天。
她这一刻可真是嫉妒钱氏嫉妒的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