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配担得上我妹妹三个字?”哪怕处境危险,许归期神色却不见任何不同,仿佛还是那个睥睨众生的皇太女。
这大南朝的皇太女果真有几分厉害,不过这个南朝的其他人可没有她这般胆魄,傅夜恒想。
一旁的许佳期意识到自己得救了,便使劲一歪全身无力地倒在一边等着被救起。俏丽的脸此刻憋成了猪肝色。
相比之下的许归期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又被两个侍卫架着脖子,但在外人看来就像一朵被削了刺的玫瑰,美艳又落魄。
但她现在管不上傅夜恒什么眼神,只用余光撇了撇地上残喘的许佳期。
傅夜恒见许归期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傅夜恒颇为遗憾地放开了她的下巴,“这几天,殿下还是好好休息吧。”
许归期好像能听懂他的言下之意,乖乖等着从位子上下来吧。
听见傅夜恒这么说,她瞳孔微张,所有的情绪都没了,无力地望了望门外,望了望许佳期。那种自弃的感觉越发浓郁。
又看向傅夜恒,发现他依旧戏谑地盯着自己,等着听回话,双手一抱,也没有打算把许佳期扶起来。
“等着吧,下次被本宫掐的人,绝对是你。”许归期收回所有视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傅夜恒听了挑了挑眉毛:“拭目以待,臣尊敬的皇太女。”
说完这话才终于扫了一眼地上的许佳期,瞬间眸子里的笑意散了个干净,对两个侍卫摆了摆手说:“你们两个先送殿下回宫。”
“是。”许归期看着两个侍卫,心里唾弃了一万遍。
对着真正的皇太女不恭不敬,对这个外来的贼人倒是点头哈腰,汉奸无疑。
两个汉奸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只会和她互相唾弃。你都快不是皇太女了骄傲个什么劲。
他们长剑一收,就准备拿手压着她走,察觉到他们的动作,许归期回头愤愤道“放开,本宫自己走。”
听到这句话,两个侍卫还回头眼神询问了傅夜恒。
见他点了点头才把许佳期放开。
一看此景,许归期的整个脑袋都气得晕乎乎的,咬牙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北国的走狗。”
傅夜恒倒是不介意,仿佛听到许归期的骂声能让他开心许多。转头就去扶许佳期。
两个汉奸对视一眼,自认为有眼力见地赶紧把许归期带走了。
一出门许归期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一行人,其中一个穿的较不同的便是队长,此刻睁开本该禁闭双眼,和她交换了眼神。
许归期眼睛微眯,脑中的计划渐渐成型。
汉奸一看只觉得这个皇太女又开始耍脾气了,心里尚不乐意,刚准备催促了一声,许归期像是知道一般,早他一步转过头来。
那个侍卫被这个眼神吓得不轻。
许归期狭长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那种看死人的眼神,让人即使身处暖阳之下也不寒而栗。
汉奸嘴里的话硬生生变成了,“停下来干什么你……殿下快点回去歇息吧。”
许归期转正身子,束起的长发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另外一位侍卫,倒还算安静地一直在旁边,此刻紧紧盯着皇太女的背影。
这是多少人追随了一世都望尘莫及的人啊,现在若说她服输了,不可能。
但你要觉得她会大闹几场,虽然结局也是被拉下位,但这更不可能。
皇太女的骄傲只有三分之一帝后给的。
出了明安一路上许多人俯下身子向许归期行礼,她仍像往常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本来是多么寻常的事情,这次引来好几个大宫女不满的议论。
“也不知道南朝能撑多久,她都快不是皇太女了,还这么嚣张。”低低的谈话从身后传来,其中一个侍卫回头,盯了片刻,倒也没有什么表示。
如今宫里全部都是墙头草一般的人,若是不反南朝,甚至还会被职位较大的毒打。若是被许归期听到了,一定会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走狗。
一路到了东宫,许归期都没有在说过多余的话。门口处两个侍卫将她请进去,表面上还是那副恭敬的模样,转身却落了锁并差人过来守着。
许归期愣在了原地片刻,没有准备和他们闹的意思,倒是让外面已经擦冷汗的人松了一口气。
其实傅夜恒知道一个破笼子是不可能关的住许归期的。
当事人缓缓走到起居室里的位置上靠着,开始闭目养神准备新的计划。
想到计划内的许佳期,嘴角忍不住讽刺地勾了勾,可惜她一刻值千金的十几年竟耽搁了不少在她身上。
后背传来的舒适感让她神情放松不少。
这个躺椅一直让她很喜欢,椅背的高度刚刚好卡在最容易酸类的地方,枕头处还留着三天前熏过的檀香味。
大南朝的皇太女有狂躁症,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从来都没有人见过她的异样,便半分真半分假地传下去了。
别人没见过,但是许归期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在东宫中,哪怕是很少去的小亭子都被命令熏满了香。
香里面参杂了一种足以让她冷静的药物,凡是其他人一闻就会觉得浓郁难忍。
一般点香的宫女只要点上火就立刻躲得远远的,可是当这种香得过头的味道出现在皇太女身上,又立刻变了感觉。
香味似乎和皇太女融为一体,哪怕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忍不住惊奇。一米开外就闻不见香味的半点味道,凡进了一米一点,那味道就会疯狂的蔓延出来。
刚开始还能接受,离近了久,就会出现晕眩的状态。此后只要有人闻道这个味道就会躲得远远的,免得再受香味的洗礼。
最近的事情颇多,香也没有点,她知道此刻应该起身去点香,但心里却一直憋着一口气。
压着神经,不停让她感觉到疲惫。
空有名号的皇太女罢了,竟还能回东宫也不知道那个贼人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