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夏天,轻描淡写的云从一片湛蓝飘过……天,显得特别高,暖阳明媚,光芒灿烂,有时却也寒冷,寒的人心窝子疼……
按理说来,德云社这些时日也是风生水起,虽然仍旧不被所为主流承认接纳,流言也多如乱麻,但无论圈内圈外都也算知晓郭德纲这号人物了。主流再怎么嫉恨打压,也耐不住人家利益驱使,各路商演节目邀约纷纷如雪花飘来,身价也是蹭蹭上涨,一起都向着大家所希望的那样高速急行,但是郭德纲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隐隐不安,就好像……
种种猜测,递到嘴边,却是不敢轻易出口……大概,是无论哪种猜测都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吧!思及于此,难免昼夜难眠,夜夜辗转反侧
王惠怎么了,德纲,你是哪儿不舒服吗?这都好几天了,没见你睡个踏实觉,要不赶明上医院去瞧瞧吧
郭德纲慧儿,吵着你了?没事,我去阳台抽根烟,你接着睡。
说罢,郭德纲便要掀被子起身下床去,王慧白了眼自己家的小黑胖子,一把给拽回被窝
王惠得了吧,还嫌我一天操的心不够多啊。半夜去抽烟,你是想大热天得个伤风还是想把你那半黑不红的肺气管抽懒咯。
郭德纲让夫人担心了
王惠行了,别贫了,说说吧,怎么了。
郭德纲也没怎么,就是这几天这心老乱跳,老是不安稳,总觉得……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儿要来了。
王惠大事儿,咱们家能有什么大事儿啊!家里几个小的最近也懂事了,日日忙着你那大堆功课,没时间闯什么乱子啊!班子里也慢慢的在好,今年招的人也多了点啊!家里老人家,身体也挺好啊!哪儿呢?
郭德纲我也不知道,许是我这几天忙着跟师傅下半年搞的”传统相声失传曲目专场”“濒临失传曲种专场”及连台本戏“四十八桩无头案”要准备的太多,忙昏了头,太过劳累
王惠这样最好,咱们这儿刚有起色,可再遭不得什么糟心事儿了。行了,夜深了,早点睡,你过几天不是还要去安徽录节目吗?好好休息
郭德纲嗯
“”啪”关掉床头暗黄的灯盏,回归平静的黑暗里,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合上双眼,眉头的锁却仍旧紧锁。黑暗之中,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看不清,也抓不住
许久,在渐渐平稳的呼吸声,郭德纲还是喃喃了一声,没有得到身旁的回应,偏头看了看,也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郭德纲醒来,这些年来第一次没有任何原因,放纵自己躺在床上度过了练功的时间。就揣着两手半躺在床上,低头沉思,神情肃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从万千思绪里拉回来。是老先生,电话里破天荒头一回的说要来家里住住……
侯耀文怎么滴,不欢迎我啊!半天不吭声,你听好了啊!我才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就得来住啊,我都收拾好了,下午就到了,就是知会你一声。
郭德纲没有没有,怎么敢不欢迎您老人家呢!我叫个小子去接您啊!
侯耀文行了,量你小子也没那胆。别跟我叨不叨不叨的。别挤兑人,我不用人接,我还没老得动不了呢!
郭德纲是是是,我叫慧儿给您置办些好菜去,等着您,刚好今天孩子们都在家呢!
还没说完,对面就挂了,嘟嘟嘟一阵儿忙音,也是哭笑不得,家有老顽童嘛
不知怎么的,知道师傅要来家里,这一直不安的心这下倒是安了不少,也许因为忙了起来吧。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忙碌的小黑胖子的身影,一会儿安排几个小伙子去收拾房间,得按着老先生一贯的习惯来,不然可有得闹了;一会儿又要交代自家夫人晚上得弄那几个菜,事无巨细,惨遭媳妇嫌弃啰嗦;一会儿又得自己去细细挑选佳酿,自然不能品相不好,也不能太烈,老人家馋酒不能不给他喝吧!但也得顾及身体,可是伤脑筋呢!
郭麒麟怎么爸爸今儿这么兴奋呢,前几天不还愁着吗?老先生也不是第一次来家里啊!
张云雷你个猪脑子,懂什么啊!老先生是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是第一次要来家里住,还是主动打电话的。师傅能不兴奋吗?
郭云月可能也因为师傅跟老先生一起搞”传统相声失传曲目专场”“濒临失传曲种专场”及连台本戏“四十八桩无头案”计划得差不多了,大概也是今天晚上两个人敲定了吧!师傅第一次跟老先生合作计划,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吧!也是对相声事业一份完美的答卷,堵住那些人的嘴。
三个人都沉默了,因为以前经历过来的,都懂。怎么会完全不在意那些难听的话嘛!不是说不是劳什子世家名门嘛,配不上他们的传统相声曲目嘛!得,这下我们自己修复曲目,您也甭搭理我们,有骨气点,别听,别学,别羡慕。
那一夜,没有人会忘记。许是郭德纲与先生难见的彻夜长谈。那天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从幼时的家境到从艺的种种经历,讲述他漫长的一生,很细也很难,很多事情是我们从不知晓的心酸。那一晚,我至今历历在目,即便是师傅这样的才华横溢的大家;看似很强硬的师父;内心居然也有那么多的悲苦甚至是委屈。他自尊心极强,不管什么事,人前都撑着绷着,不肯露半分丝毫,恐旁人白白看了笑话;人后却又不曾坦言,怕在乎的人担心。人这一生,太难了,好人的一生,更是难为。
从那夜之后,郭德纲长对徒弟们更严了,从学艺到做人,方方面面的严加管教。他说,宁愿自个儿多管多教一点,也不想他们以后被旁人诟病。因为他们也是有师傅有传承的,没得以后出去白白矮人一等的说法
那一夜,小辈们都很沉默,没有开口,没有逗乐,只是静静的听他们那个时代的人走出来的人的故事,见证着师门的归属感到底是什么。老先生说他老了,犟不动了,希望他们几个小子接着犟,不能停,也算是他的一点私心,想着这圈子里留下他来过的印记吧。他说他也没想到,他恃才傲物一生,没成想终了,除了一地鸡毛,什么也没留下,太难看了。他一生爱洁,不想这些腌臜事儿晃眼睛。特意嘱咐他们几个,这口气得帮他出了。他说他们师傅是个木讷的,无趣的很,一本正经的小老头,帮不了他。让他们几个寻着机会狠狠的刚回去,说那帮人欺软怕硬惯了,翻不得什么浪,还仔细说了他年轻时候是怎么对待这号人物的。说到这儿时,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像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
大概也是因为这吧,德云社出来的小子都是焉坏,不动声色怼那些不懂规矩的坏家伙哑口无言。因为这个,但凡德云社的采访,无论大小的角儿,提及老先生,无一不是崇拜赞美之词。问及缘由,大概只是因为……他值得,这位善良的老先生担得起世间所有的美好
清风含情,星辰可睹……先生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