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婠婠听着申嘉凡的道歉，有些微微的疑惑。
“对不起。”申嘉凡依旧在道歉，仿佛要把这几年来留给婠婠的痛苦消磨掉才肯罢休。他是闭着眼睛的，婠婠看不到他眼中的痛苦。
婠婠一把推开申嘉凡，跑向了自己的保密箱，然后把有些凌乱的纸张收拾整齐。
本来申嘉凡就有一些低烧，身体有点虚弱，又被婠婠推了一下，跌坐在床上。却又不甘心，又跑到婠婠身后想要抱住她。
婠婠躲开了他伸出的双手，然后朝他吼道:“申嘉凡，你知不知道乱翻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我的隐私？！你妈妈没有对你说过吗？”
“你还喜欢我。”语气肯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婠婠的语气由愤怒转为平淡，眼睛始终瞪着申嘉凡。
随后仔细一想。
不对呀？她明明把那一摞纸放进保密箱里了呀？他的指纹？！他就是申嘉凡！？
“你还是很喜欢我的，对吧？”申嘉凡的眼睛依旧是红红的，语气很温柔，可眼底的悲伤无论怎样掩盖都掩盖不住，就这么倾泻了出来。
“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了。我问问你，三年多时间啊，就算我再喜欢你，也要有一个度吧？”婠婠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扭头深深地看着申嘉凡，眼中的受伤之意溢了出来。
申嘉凡低着头，然后闭了闭眼睛。
你可是写了那么多张我的名字啊？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不行！我不同意！
他猛的睁开了双眸，脸色忽然变得平静，似乎大局都掌握在了他手中。“那你告诉我，婠婠，这些……”申嘉凡随意地拿起一沓纸——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张，“这个申嘉凡，到底是谁？”
婠婠没有说话，心中却很快给出她答案。
他是我就算耗尽体力也要拥抱的人。
他是我就算穷极一生也想拥有的人。
他是我就算风烛残年也能记起的回忆。
他是我就算遍体鳞伤也要重温的美好。
“你说啊，他是谁？”申嘉凡冲动地看着婠婠的沉默，几乎要低吼出来。
婠婠这时也终于有了动作。
她夺申嘉凡手中的那些纸在空中一撒，看着空中飞舞着的纸，然后将目光转向他，近乎平静地说道：“他是我最最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她讨厌他？她讨厌他！不可能！
“我不信！”
“申嘉凡！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了，一点都不……唔……”
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把这个说出很多很多让他情绪崩溃的话的嘴堵住。
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让我用一生来偿还好不好？
“申嘉凡！”婠婠一下就把他推开，擦了擦嘴角，然后指着门外，怒吼道，“现在，立刻，马上，请你出去！”
申嘉凡猝不及防地被推倒，他坐在床上，身体稍稍弹了两下。他用手支撑着无力的身体，额前的碎发好巧不巧地盖住额头，眸底满是失落和伤心。
良久。
“婠婠。”申嘉凡极力地平静着语气，抬眸，看着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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