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肥皂泡，一触即碎。
“婠婠……你一定不会忘记的对不对？婠婠，我不允许你恨我。”申嘉凡眼神脆弱，又因为发着低烧，脸红红的，看起来就像一个瓷娃娃，一不小心摔倒地上就碎了的那种。
“我……”婠婠试图狡辩，到嘴边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随后一咬牙，目光炯炯地盯着申嘉凡，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忘记。”
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明媚得像一个给根棒棒糖就可以哄住的小孩子。“我就知道……”他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抱住了婠婠，然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婠婠身上，“婠婠……我，喜，欢，你。”
声音到最后全部变成了气声，他“虚弱”得只得依靠着婠婠。
“你看你……”婠婠再也不掩饰，心疼之意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把申嘉凡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蹬着他道：“都烧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给你补课？”
他无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婠婠，随后嘿嘿一笑。“不用补课的，我是故意考砸的。”而且这次生病也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的虚弱也是装出来的。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哦，婠婠。
申嘉凡享受着婠婠的关心，一脸满足。
“婠婠，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看着我生病的，你会照顾我的。”
“早知道就不答应给你补课了。让你得寸进尺……”
申嘉凡眯起眼睛，掩盖住了眼底的笑意。
他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见婠婠要走了，就拉起她的手一把扯过，婠婠也倒在床上。
“别，别走。”申嘉凡闭着眼睛，挪动身体到婠婠旁边，然后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住了婠婠。“陪我睡一觉，我就好了。”
婠婠不禁有些无奈地拍了拍申嘉凡的后背，语气轻柔。
“我给你熬的汤好了，你喝了再睡。”
“是姜汤吧？”申嘉凡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语气有些含糊不清。
“是啊，姜汤驱寒。”
“我才不要喝姜汤呢，我不喜欢……嗯唔……不喜欢。”
说罢，申嘉凡便睡着了。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被申嘉凡缠的动弹不得。婠婠不禁有些好笑，看着申嘉凡的眼神愈发温柔起来。
“我也喜欢你哦，凡，哥，哥。”婠婠趴在申嘉凡耳边，轻轻地说。随后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又是梦里的那个少年。
依旧是白衬衫，黑色西装裤。
他逆着光，周围被镶了一道金边。
却不再是若即若离，一触即逝。
婠婠……我，喜，欢，你……
婠婠……不要走好不好……
婠婠……
婠婠……
她听到他的呢喃，一把抱住了那幻影一般的身体。
我不会走的哦，阿凡。
我也喜欢你哦，凡，哥，哥。
少年睁开了眼，看着女孩的侧脸，就像是要把女孩的模样记在心上。
女孩长长的睫毛像是有些不安稳的颤了颤。申嘉凡用手描摹着她的脸颊，轻声细语。
“我都听到了，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哦……”
男孩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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