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问你一遍,“选第几条路?朕不希望你忤逆朕,但更不希望你自讨苦吃。”他握着龙椅的手,青筋根根暴起,那冰冷寒霜的眼神里夹杂着复杂化的感情。
伊伊紧紧攥着衣角,望着眼前这个逼自己再次做出选择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此时,她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满眼里充斥着哀怨的皇后娘娘,久久地立在窗前,耳朵里听到的却迟迟不见皇上前来的怅惘迷茫的叹息声。
站在门外的李公公,似乎也嗅到了从殿内溢出来的浓浓的火药味。不禁皱紧眉头,满脸汗珠,在殿外满腹心事的来回走动。
突然,殿内响起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耳朵贴着门缝,欲听里面有什么动静。但听了很久,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闷热的空气里,掺杂着人的烦躁。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有着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李公公屏息凝神,观察着晦暗的天空将要带来的不祥之兆。
“李公公,太后急召皇上来慈宁宫。”李公公快速走到德公公面前,硬生生挤出一丝丝笑相迎。
李公公明白,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做事稳重。今天,行色匆匆亲自赶来,敏感的李公公立马预感到将有灾难来临。
德公公说完转身就走,步子很急,与他肥胖年迈的身影格格不入。
李公公快速地试去额头上的大大小小的汗珠,清了清干燥冒火的嗓子,极力使自己镇定,“皇上,太后急宣您去慈宁宫。”
只听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皇上怒气冲天地从大殿里走出来,李公公用余光快速扫过四周,见伊伊跪在冰冷的地上。李公公来不及细看,紧跟着步履匆匆的皇上,一刻不敢怠慢。
跪在地上的伊伊,咬着牙,满脸倔强地跪在那里。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顶住一片天,一定不能轻而易举让他得逞。
慈宁宫里,太后神情凝重地端坐着,旁边嬷嬷们大气不敢出。
“皇儿见过母后,母后找皇儿有何事?。”
“母后听说宫内出现一个不详之人,希望皇儿严肃处理才好。”太后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没多久,来了一个满脸髯须,妖气甚重的占星师。
皇上预感此人来者不善,定有无辜亡魂漂浮宫中。想着就倒胃口,一脸不悦地望着他。
只见那人给太后,皇上行过大礼后,等待太后的问话。
“徐大师,近几日,夜观天象,发现皇上的京华殿和皇后的合欢宫经常乌云盖顶,妖气弥漫。”说完一半,太后摆手示意徐大师接着细说。
“老臣替皇上的江山社稷担忧啊!此人不除,遗害无穷,终将酿成不幸。恳请皇上早做打算。”徐大师呼天抢地,其实心里早已笃定只要赢取了太后的信任,到时就顺水推舟,就大功告成。
太后虽然经历宫廷无数风云,都能驾轻就熟。但这一次,虽然是危言耸听,却关乎江山社稷,她不能坐以待毙,眼望国运衰落。
徐大师从太后的神情体察不出什么,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太后心思缜密,即使内心翻江倒海,也不愿在脸上展露出来,这就是太后的威严所在。
“皇上,此事要斩草除根,若不如此,待到山花烂漫时,就木已成舟,为时已晚。”太后见皇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决定先斩后奏,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