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伊伊,顿时感觉头昏眼花,但是她硬生生撑着虚弱的身子。
“就是她。”只听背后闪过几个黑影,来人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似欲吞噬着一切。
伊伊拼命挣脱,“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们凭什么要抓我?”
伊伊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准是有人诬陷自己,这回是大难临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不敢妄下猜测那个站在隐秘处的人,下一步将怀着一种什么心态,置她于死地。
那位带头的宫人仰头冷笑,面目可憎,狠狠捏着伊伊的下巴:“奉太后旨意,前来捉拿妖孽。
“看你这一笑百媚生的妖颜,勾的可不是一般人的魂魄,你这可是媚惑主上之罪啊。”
伊伊一头雾水,满肚子委屈,夹杂着满腔的怒火,猝不及防一脚踹开押着她的人。
正欲夺门而逃,没料到门外严防死守,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伊伊无奈踉踉跄跄往后退几步,立马又被那些人五花大绑起来,根本动弹不得。
那个为头的宫人,恶狠狠地连续扇了她几巴掌,伊伊嘴角立刻渗出腥气浓稠的红色液体。
那个宫人双手叉腰,呼呼喘气,目光如尖刀利刃,能随时刺穿人的喉咙。
这个原来是宋宫人,在慎刑司当差为数三十载,杀伐果断,用刑花样百出,落入她手,不危机小命,也得丢掉三魂七魄。
“你这死丫头,性子倒挺烈,想落荒而逃,你看看这深宫宅院,你能逃到何处。”宋宫人眉飞色舞地提醒伊伊,用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不停上下打量着伊伊。
伊伊哪能不知道,普天之大,莫非王土。自己人微言轻,若逃跑,不是更加坐实了有心之人乱扣的罪证,到那个时候,就会蒙受不白之冤,最后含冤而死。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寒气重生。“你到底想怎样?”伊伊感觉浑身酸痛难忍,头痛欲裂,有气无力地质问。
“主审官又不是我,至于想怎样,还得把你交给当今的太后来定夺,给我带走。”那位宫人一声令下,扭送她的人,对她生拉硬扯。
慈宁宫内李嬷嬷不知在太后耳边聒噪着什么,只见太后投以赞许的目光。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外面一阵嘈杂声,依稀可听。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惹着主子,让你好看。”那个宫人伸手把破毛巾塞进伊伊的嘴里,“死丫头,你就憋着吧!”
顿时破嗓大嚷变成嗯嗯的低吟,伊伊怒睁凤目,再一次试图抵抗,但几个人死死摁住她,难以动弹。
李嬷嬷带着一脸嫌恶瞥了伊伊一眼,不耐烦朝宋宫人摆了一下手。几个人押着伊伊,连扯带拽带进慈宁宫内。
“大胆,见了太后皇上竟然不跪下。”几个人合力都无法降伏她。
宋宫人一看,觉得展现自己的神奇功力的时机成熟,随手从身上抽取一根银针,扎进来不及反应的伊伊背上,瞬时伊伊额头布满汗珠,嘴唇发紫,目光涣散,随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母后,你不要相信这些妖言惑众的人,我相信她绝不是别人口中不祥之人。”
皇上一把推开宋宫人,用整个身子护住伊伊,皇上眼里满是疼惜与自责,望着眼前气若游丝的她,缓慢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伊伊红肿的脸颊,轻轻帮她试去嘴角的血渍。
“皇儿,母后起初也是不信,但未央宫失火,这几年前线战事吃紧,重将死亡惨重,天降大灾,不是连年干旱,就是连涝成灾,百姓颗粒无收……。这……。”太后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李嬷嬷连忙扶起太后,太后手指着伊伊,充满杀气的脸上,似欲要大开杀戒。
皇上轻轻拍了拍伊伊的手背,“放心,今天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休想从我这带走你。”
“此人浑身散发着晦气,是不祥之兆啊!关乎国运兴衰,皇上被此妖物迷惑,一时走火入魔,还请太后及早定夺。”徐大师鼻子一把,泪一把,悲恸不已。
他心里明白,太后虽一女流之辈,但自从先皇驾鹤西去,虽传位给这个玩物丧志的儿子,但多年以来,实权还紧紧握在她的手里。
她不敢大权旁落,她实在怕儿子操纵不了交给他的天下。
于是,为了火上浇油,彻底激发母子之间的怒火,徐大师极力装出吓破胆的样子,瑟瑟发抖,浑身冒汗,双目圆睁,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
立马掐指一算,嘴里嚷着:“完了,完了。此人不除,地动山摇,大好江山气数殆尽。”
“你血口……喷……人。”伊伊俯在皇上的肩膀上,由于用力过度,连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
“徐大师,就算母后坚信不疑,朕今天也不会饶了你。”皇上一把抽出宝剑,直指徐大师的咽喉。
徐大师惊恐失色,瘫软在地,“太后,救救微臣,微臣赤胆忠心,一心驱邪,却被一剑封喉。”
徐大师立马感觉喉咙一凉,随后一热,鲜红的血液伴着腥气密布空气里,呛得人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皇儿,听母后的话,徐大师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力挽狂澜,冒死觐见。切莫丧失理智啊,皇儿。”太后顿时慌了神,手里的佛珠七零八落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