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卫太医跟在李公公身后,心事重重地还未及跟前就匍匐在地上,皇上脸色阴沉着,将手中的杯盏重重放置在矮桌上,“不必来这套虚礼,那就直言进谏吧!”
“这……那……”卫太医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余光瞥见不远处陈郡王和他的随从毕亮正在打量着他,此时他心虚思绪混乱,张嘴半天也未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急得额头冷汗滚滚,滴滴打在地上。
“什么这那的,知不知道我今日派李公公亲自出马请你,到底是为了何事?”皇上突然端起矮桌上新添置的茶水,泼向卫太医,“给你醒醒神,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说的头头是道,争的面红耳赤,现在怎么支支吾吾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茶叶牢牢地沾在卫太医脸颊上,卫太医也不敢伸出手擦掉,他不敢抬头直面圣颜,难不成是我那好徒儿捅了篓子,露了马脚,被皇上察觉了不成,卫太医想到此处,忐忑不安起来,身子也不停地抖动着。
“咳咳……”陈郡王喘着粗气,面露难色地捶着心口,微蹙着眉头,顿时觉得胸闷气短,他用尽全力地咳着,眼里蓄满了泪水,随从毕亮立即站在其后,用力地捶打着他的后背,陈郡王旧疾复发,气滞血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顿觉头晕目眩,头重脚轻,倾斜倒向毕亮的怀里,“主子,你不要吓毕亮啊!”随即屋内乱作一团。
陈郡王口喷黑色的血水,毕亮从身上使劲胡乱扯下一块破布,替主子着急的擦着,但那血像决口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不停地向外冒着。
由于事发突然,卫太医跪在地上手足无措,不知所以,“卫太医,你还愣着干嘛。”皇上火冒三丈把茶杯砸向卫太医,茶杯顺势落地,破碎声才让卫太医楞过神来,“是,微臣这就去,这就去。”
卫太医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身,李公公与毕亮合力将陈郡王抬到了床上,毕亮替他小心翼翼擦拭粘在嘴角边的血水,泪眼婆娑地望着气若游丝的主子。
卫太医跪在床头,把着脉搏和摸着心跳的频率,脉象还算平稳,但心跳加速,这样持续下去定会让人猝死。
陈郡王嘴唇泛紫红色,口中不再喷血却不断吐出白色的沫子,卫太医伸出手抖擞着,翻看他的眼皮,陈郡王身体逐渐变得冰凉,“怎么会这样?”卫太医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李公公上前也惊呼一声,“皇上,陈郡王殡天了,请节哀啊!”
“卫太医,朕派你按时为陈郡王医治,这怎么回事?”皇上失魂落魄地挪动着脚步,俯下身子抱着陈郡王冰冷失温的身体,失声痛哭着。
毕亮止住了泪水,他必须说出背后的实情,还主子一个公道,“皇上,你要给主子做主啊,他死的太冤了,是他,阳奉阴违,每次我去请他,他都百般推辞,贻误了救治的最佳时间,他就是间接的凶手。”
“卫太医,你好大胆子,蔑视权威,竟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按罪论斩。”皇上快要蹿火的眼珠子盯向卫太医,一脚脚踢向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