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不好了,孙贵人……她……。”小玄子一路跌跌撞撞朝着京华殿的方向小跑着,远远望见李公公正在后花园督促着太监宫女们把花盆一盆一盆搬向外面晒太阳,“快点搬走,不要停下来,上头怪罪下来,杂家可担待不起。”
李公公见是小玄子正慌里慌张朝这边跑过来,他扬手屏退在场所有人,一把扯住小玄子,“你说孙贵人怎么了?”
小玄子面红耳赤,也顾不得行大礼,“孙贵人血崩了,危在旦夕,还恳请李公公禀告皇上。”
“小玄子,你在这侯着,杂家这就去禀告皇上。”李公公拖着肥硕的身子,迈着碎步左右摇晃一路小跑着。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皇上身心俱疲,身边最亲近的人这几年突然之间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难不成暗中真有此人与朕较劲,让朕有一天真的会成为孤家寡人不成,这背地里下黑手,也忒歹毒了。
他内心烦躁不安,躺卧做站皆不是,这李公公差人搬花,去这么久了,还没有见他回来,莫非后花园偷懒耍滑去了,哎,李公公自幼便跟着朕,最懂朕的心思,这李公公才离开一会,就发现身边再也没有可心的人了。
“奴才,叩见皇上。”李公公走之前提前安排御前的小太监小忠子手里捧着茶杯畏手畏脚地走进来,皇上端起饮了一口,“噗……,怎么那么苦?”
小忠子随即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啊!奴才愚笨至极,不会调制茶叶水。”
“何止愚笨,简直在御前找不到第二个,嗐,退下吧!”皇上看着跪在脚底下瑟瑟发抖的小忠子,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出去。
退出去的小忠子,与正着急跑进来的李公公撞个满怀,李公公捂着额头,“小祖宗唉,这么莽撞,什么时间练就的铁头功,把杂家小脑袋撞得嗡嗡叫,杂家前几日咋教你来着,这么快就把御前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
“皇上,……”李公公一脚跨了进去,看地上散落的一地茶水和星星点点的茶叶片,皇上仰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渐近,眉毛随即拧成一股绳,“朕刚才就说过了,以后不要再来伺候朕了。”
“啊!”李公公愣在原地,好久才缓过神,“皇上,是李公公啊!”
皇上慢慢睁开睡眼,伸个懒腰,打着呵欠,李公公伸手把皇上扶了起来,“李公公,后花园的花都搬完了?”
“后花园花已经搬了一大半了,皇上,刚才孙贵人身边的小忠子向奴才禀告,说孙贵人血崩,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李公公心揪成疙瘩,嘴唇也不自觉地哆嗦着,皇上还未听完,就转身走了出去,李公公也默默无声在后面小心紧跟着。
孙贵人门前一群太医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等着皇上的最终裁判,“微臣叩见皇上。”太医们异口同声大喊着。
“孙贵人现在如何?”皇上愁眉不展,搓着手掌徘徊着,听见门重启声,姚申探头从里面走出来。
为头的太医令姚申面露喜色,双手抱拳,“皇上大可放心,如今孙贵人已脱离危险,并顺利产下一位可爱的小公主,母女均平安。”姚申话音刚落,稳婆喜笑颜开地走出来,怀中还抱着刚出生的女婴,“民妇叩见皇上,这就是孙贵人产下的小公主。”
皇上伸出接住稳婆怀中的小婴儿,“朕现有一子一女,儿女双全,这是国运之盛,太后和朕之大幸啊!”皇上高举着这小婴儿,太医们都齐呼,“吾皇万岁。”声音可谓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