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请留步!”李公公听到后面的呼喊声,便立即停住了脚步,还未及回过头,便被匆匆赶来的紫蓝,上前抓住了宽大的衣袖。
“这是伊伊姐姐,连夜赶制出来的香囊,麻烦李公公转交给皇上。”紫蓝用衣袖沾着额角边渗出细细密密的小汗珠,用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香囊,拉着李公公的手,便把香囊塞进了他手里。
“紫蓝姑娘尽管放心,杂家定会将它送交皇上。”李公公将香囊藏与于衣袖中,整了整衣服,便头也不回地进了京华殿。
“李公公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皇上脸色阴沉地执着狼毫在奏则上批改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并未抬起头,朝着进来的人问着。
“刚老奴去了太医院,太医院口风紧的很,说陈郡王的暴毙的原因,还需些时日,让皇上您再等几日。”李公公右手紧紧地捏着衣袖,他觉得皇上变了,尤其皇上那寒若冰霜的眼神,盯着让人发毛,他低垂着头看向地面。
“嘭……”一阵沉闷的响声,鼓动着李公公的耳膜,皇上怒气未消,将手里的茶杯猛地掷于地面,李公公瑟缩在地上,不敢作声。
“朕就不信死无对证,让太医院狠狠地给我查,超过了既定时限,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皇上脑子里总是浮现陈郡王浮肿的脸,乞求的眼神,那眼神里含满了不舍与不甘,陈郡王生前与他交好,还许诺说一辈子护在他身边,做江山的左膀右臂,可如今却只剩下一躯冰冷的尸体。
“皇上,请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边关战事吃紧,太后经常嘱咐老奴,让你别熬坏了身子,她老人家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了,先皇打下来的江山就指望你来守护了。”李公公突然想起太后前几日吩咐给他的事,大着胆子便说了出来。
“就这些,太后还说了什么?”皇上明白太后暗指什么意思,不就是在告诉自己,此事一旦调查,定会牵连太多,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那凶手明显是冲着皇上你来的,陈郡王只不过当了替死鬼而已,如果彻查定会连根拔起,现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无其他,对了,还有一枚香囊。”李公公小心翼翼从衣袖中取出香囊,高举过头顶。
皇上接住那枚香囊,紧握在手心里,看着那香囊上面的平安两字,“李公公,伊伊姑娘何时来过,朕怎么不知道。”
“这是紫蓝姑娘转交给老奴的,伊伊姑娘并未来过。”看着皇上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李公公这才敢举起衣袖擦着汗涔涔的脸颊。
“李公公,你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李公公这才像受了大赦一般,揉着酸疼僵硬的膝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伴君如伴虎,诚不欺我也。
“干爹。”李公公才将右脚抬出来,还未从回过神来,背后便被小顺子捣了一拳,揉着心跳加速的胸口闭着双眼蹲做在台阶上,“混小子,真冒失,吓死干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