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视力以后,冥夜这才看到,桑酒日日都是趴在桌上睡的,这样睡怎么会舒服。
他提出与桑酒换,让她来床上睡,然而桑酒却说他是伤员,不愿意换。
沉默片刻,冥夜提出,他伤已经好了许多,他们可以一起睡。
“啊?”桑酒挑眉,却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样不好吧……
她抿唇,转眼就抱了一床被子开始铺床,躺到了里侧。
待到桑酒睡熟后,冥夜忍不住靠近她,将她揽入怀中,这一刻的真实让他无比幸福。
原来上天待他不薄,他竟还能与桑酒在一起。
……
第二日,桑酒去采药时,发现山上的蜂窝,就采了些蜂蜜,省得冥夜天天嫌弃药苦。
结果呢,那些蜜蜂来势汹汹,她是采到的蜂蜜,也不幸受了伤。
冥夜吃到蜂蜜后,注意到桑酒发肿的脸颊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可是让蜜蜂蛰了?”
“嗯,还不是你说嫌药苦,你可能多给我干点活。”桑酒委屈巴巴道。
冥夜拉住她的手,拿出药替她涂抹,手下动作极尽轻柔。
这样的时光让他贪恋,可没过几日,就被无情打破。
这天桑酒前脚刚去采笋,下一刻天欢就带人来寻他了。
然而冥夜并不想回到神域,他还未和桑酒言明自己已经复明的事,等到一切都说开了,他再带着桑酒一起回神域。
天欢何等敏锐,注意到一旁晒着的衣衫,便知晓照顾他的人是个女子,她用魔器洗髓印的事让冥夜不得不离开。
等到冥夜离开后,看到他所留书信是给桑酒的,忍不住握拳,又是桑酒!
天欢擦干眼泪,拿起书信将它烧了个干净。
——
等到桑酒回来时,屋里屋外已经找不到冥夜的身影。
“冥夜!”
她在竹林寻了半个多时辰,发现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不是他的眼睛复明了?
桑酒有些怅然若失,她坐在冥夜常坐的竹椅上,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
若冥夜复明了,她一定会离开。
他现在是不是因此才离开的,可这样不声不响离开,连个纸条也不曾留下吗?
“走就走吧,反正我也不想和你相认。”
桑酒掩饰心里的失落,口是心非,用这些话安慰自己。
后面的几日又变成了她一个人,没了冥夜,她突然又觉得有些孤独,有时也忍不住叹气。
这日,她从山上回来,忽然感知到神族气息,发觉危险,她立刻化作原形冲入了小河之中。
隔着河水倒映,她看到了天欢的身影。
“神君有令,一旦找到这蚌精,格杀勿论!”
天欢?又是你。
桑酒皱眉,早早她便知道,自己与冥夜的事情让天欢生嫉妒之心。
冥夜要杀她吗?不对,冥夜就这么恨她吗?他如今回到神域,怕是也知道了自己就是桑酒,不说两人有没有情分,就凭借这份救命之恩,他也不该要杀了自己啊。
莫不是天欢假借冥夜之名对她赶尽杀绝?
待到天欢离开后,桑酒从小河里出来,本想去神域探探口风,却得知冥夜在闭关,而近日轻音也在搜寻魔器下落,她一个人都见不到。
无奈,她只得回到竹屋继续等待。
——
另一边,天欢假借墨河有魔器踪迹,率众多天兵以此为借口,在蚌族屠杀。
轻音从别处搜寻魔器下落回来后,得知天欢去了墨河,立刻感知到不对,事出紧急,怕天欢已经酿成大祸,她飞身过去墨河。
然而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待她到达墨河之际,河底已经尸横遍地,“天欢!”
她施法,利剑直冲而去,此时蚌族族长已经被天欢重伤。
她躲过灵剑,面露震惊看向轻音,“轻音你在做什么!”
“是你在做什么!”轻音将老族长护在身后,“我真是错看了你,我原以为你只是因情生气,如今你却屠戮这么多无辜性命是不是!”
“蚌族勾结魔神,私藏魔器,我只是公事公办!”天欢抬手,锦雾绫已经缠上轻音的脖颈。
轻音没想到她未曾有片刻犹豫就对自己下了杀招,一时不防,被她打伤在地。
“轻音,我真是错看了你,你我一同长大,你不站在我这边,却与那卑劣的蚌妖做上了姐妹,如今还要替这蚌族掩护,替他们狡辩是不是!”
轻音望着天欢,眼眶已经泛红了,“借口!都是借口!天欢,我真后悔认识了你。”
“住嘴!蚌族私藏魔器本就是不争的事实!”
天欢抬手,再次重伤轻音,轻音晕了过去,她转过身,亦毫不留情地杀害了蚌族族长。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