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的桑酒感知到蓄影珠的异常,这珠子与阿兄的妖力相连,如今出了异常,定然是阿兄出事了。
她有些心慌,直接离开了竹屋回了墨河。
待她来到墨河,看到眼前一幕,几乎快要晕厥。
蚌族王宫入口的侍卫如今已经没有半点气息,桑酒大脑一片空白,本能机械地向前走,每走一步就看到了更多的尸体。
以往陪伴她照顾她长大的嬷嬷,幼时和她一起玩乐的姐妹,守护他们墨河平安的侍卫……
“不,不……”
她红了眼睛,还是不敢接受眼前的惨状,直到她看到浑身鲜血已经永远闭上眼睛的父王——
桑酒这一刻像被人狠狠鞭笞一般,她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强撑着爬到了父王身边,直到拥抱住父王的尸体,桑酒彻底崩溃,嚎啕大哭。
“爹爹!!”
她抱住老蚌王,还妄想着爹爹能够回应她。
此刻,从蚌王身上掉下一颗留影珠,桑酒将珠子捡起,透过珠子看到了蚌族被屠杀的惨象,看到了爹爹被天欢亲手所杀。
原来,不是涤髓泉水疼,是弱水……
什么魔神,什么魔器!天欢!
桑酒崩溃大叫,泪水仿佛流不尽一般。
“爹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救他们,我不该答应与冥夜成婚,我不该!爹爹,是我的错,我不配做您的女儿……”
她拼了命的忏悔,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已身上,然而任她如今多么后悔,惨状都已经发生。
妖丹因为她的情绪的崩溃而受到波及,桑酒急火攻心,吐出鲜血昏了过去。
……
桑酒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才醒来的,看着镇水神石,过往种种犹在眼前。
是她将冥夜天欢带来的,若不是她带来他们,他们怎会偷得冰晶,
是她妄想以妖身与神族相爱。
此刻的她已被仇恨盈满内心,她自知如今这微薄的妖力无法复仇,便甘愿献祭自己,甘愿堕魔,吸纳蚌族千百尸体,炼出碧水剑。
“碧水剑?”
桑酒此时额头已经有魔印,瞳孔已经泛红,“随我杀上神域,剐了天欢!”
——
此时她已经堕魔,实力不如以前那般弱,震退几个天兵是轻轻松松。
彼时天欢还嗤笑着,不屑一顾,率领天兵准备趁此将桑酒拿下。
“桑酒,你不觉得现在才向我赔罪已经晚了吗?”
桑酒语气没有一点起伏,“赔罪?天欢,我是来拿你的命的。”
她飞身过去,天兵已经无法拦住她,桑酒打伤天欢,将碧水剑刺入她体内,“你以为你还能打得过我这个肮脏下贱的蚌妖吗?”
“天欢,我要生生地折磨你,我要让你痛苦的死去。”
桑酒将天欢扔入涤髓泉,抽出她的仙髓,“天欢,如何?你没了仙髓,大概会更痛吧?”
“桑酒,你在做什么?”冥夜听到消息速速赶来,看到桑酒入魔时很是震惊。
“桑酒,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如果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就先把天欢的仙髓放下。”
“放下?”桑酒不屑一顾,转手捏碎了天欢的仙髓,她还要伤天欢时被冥夜抱住。
“桑酒!”
“冥夜,放开我!我今日一定要杀了她!你别拦我!”
眼见着桑酒已经被怒气裹挟,失去理智,冥夜只得施法以神印灵力暂时压制住了桑酒。
待他回去之后,他这才得知,闭关这几日,天欢率天兵灭了桑酒全族。
难怪,难怪桑酒会入魔。
冥夜感到心痛难当,将涉事天兵先全部打入了天牢,处理完一切后,他让天医查探完桑酒的状况,却不敢进去,他不敢想象如今的桑酒该有多痛苦。
“神君,虽说此事因天欢而起,但桑酒堕魔,杀伤我天兵天将也是事实,上清神域自有法度,神君万万不可偏心心软啊。”
“是啊神君,上清神域从来就与妖魔势不两立,否则宇神他们的牺牲又有何意义啊。”
身后的天兵还在不断地劝诫冥夜。
而这一番话全都落入房间内已经苏醒的桑酒耳里,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