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李燃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有些着急的爬出帐篷，一路从地下室跑到了一楼客厅。
他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看到沈母正在晨练瑜伽，李燃犹豫了一下，拐进一楼的两个房间，都不是厕所，他又冲到客厅。
沈母身姿优雅的进行着下一个瑜伽动作，伸展着四肢，出于对她的陌生，李燃做不到在这时打扰她，可下身又提醒着他急需释放，他顾不得思考，一路小跑上了二楼。
推开一扇门，不是；又一扇门，依旧不是。
李燃一连试错了三次，才终于找到了卫生间，门被嘭的一声推开，卫生间里还有着热气，沈耀身下只围了一条浴巾，正背对着他。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李燃瞄到了洗手台上有个什么东西落入垃圾桶里，然而他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李燃略带歉意的开口。
沈耀对于他的突然闯入很是恼怒，更多的是怕被发现秘密的惶恐，他故作业冷静，压着声音道，“客用洗手间在楼下。”
“抱歉。”李燃顺手要给他关上门，沈耀在这时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在我家，麻烦学会敲门。”
李燃沉默一瞬，默默将门关紧。
——
云珠在这时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还穿着小熊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似乎还没清醒，依旧带着睡意。
她和李燃四目相对，李燃看了她一眼，而后急急的就下了楼。
云珠看了眼李燃刚才站着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门内的沈耀在李燃关上门后刚刚放松下来，举起了自己的手看自己仍旧流着血的伤口，门突然又被推开，他有一瞬间的紧张。
云珠已经走进来，关上门，甚至挤了挤他，以便于自己更好的拿刷牙的杯子。
她挤了牙膏刷着牙，腾出另一只手拉起沈耀的手，他的手心仍旧在向外渗着血，云珠望着那片红，机械的刷着牙。
沈耀抽回自己的手，拿起一旁的毛巾顶在脑袋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来擦，“不疼。”
很明显的示弱，也是解释。
可云珠放下了他的手，沉默的洗漱好，然后离开了浴室。
她生气了。
沈耀怕她不开心，他无视伤口的疼，握紧拳头紧跟着就出了浴室。
云珠前脚回了房间，沈耀后脚就跟了过来。
“就这么闯进我的房间？”云珠转过身，看着他只裹了条浴巾，上身还湿着，语气不明道。
沈耀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在浴室的话，“不疼，云珠，我不疼。”
云珠没有理他，扯了张纸巾替他擦血。
她替自己擦拭伤口，便还是关心着他的。
沈耀放松了一点，在她房间里环视，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他们已经相识了八年，又是形影不离，房间早已经互相进过很多次。
他注意到一旁书桌上摆着的一些拼图碎片和半张未完成的拼图，拼图只拼了一角，依稀可以看出半边绿色的天花板和鲜红的墙壁。
她总是喜欢拼一些看起来诡异、悲惨的画。
“这是你新买的拼图吗？”
沈耀的问话让云珠的动作顿了顿，她很轻的嗯了一声，有些懊恼昨天没有把拼图收起来。
云珠知道她的坏情绪已经积攒积压太久，她也明白自己或许同旁人发泄情绪的方式不太一样。
可沈耀已经在自我伤害的病态心理上越来越严重，云珠想尽力让他变好，她并不想让沈耀知道她的阴暗面。
她可以，也希望治愈沈耀，她不想让沈耀身上再多出伤口来，但是她却没办法哄自己开心一点，不要做一些奇怪的发泄情绪的事。
“好了，血止住了。”
云珠放开他的手，“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吧，沈同学？我要换衣服了？你不回去换吗？”
她眨了眨眼睛，已经没有方才的阴郁感，笑容依旧灿烂，她目光向下看，看向他身下裹着的浴巾，调侃意味明显。
沈耀耳根一红，转过身拉开门把手就走了，“当然换。”
他的心底想亲她，想抱她，想独占她。
可实际是，他承受不住云珠一点点的调戏，哪怕只是用眼神这样看看他，就会让他害羞。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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