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离开角宫,一直到了徵宫,宫远徵也一个字都没有说,只大步向前走。
程南歌追不上他,便只能提起裙子小跑着追过去,她看到宫远徵脸上还挂着泪水,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急匆匆走这么快,原来是为了掩饰自己哭了。
“阿徵,”
她抓住他的手,不再唤他徵公子。
宫远徵一愣,回过头看到她柔如水带着心疼的神情,一时只觉得更加委屈。
被程南歌看着自己红着眼睛落泪,他觉得丢脸,便要挣开她的手,急着回房间。
“如果你难过,可以跟我讲一讲,你和角公子是不是闹了矛盾?”程南歌用力气牵住他的手不许他挣脱。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过了,以往的难过,他只能坐在空荡荡的医馆里发呆,直到自己想开了。
宫远徵拉着她在台阶上坐下,低着头,委屈开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太过疏忽,也不至于让羽宫拿哥哥最在意的事做局。”
“是朗弟弟吗?”程南歌试探性的问道。
宫远徵看向她,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你在门外都听到了吗?”
“嗯,那是谁?也是角公子的弟弟吗?”
“嗯。”宫远徵又垂下头去,很是失落,“他是哥哥最疼爱的弟弟,在他心里,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朗弟弟。”
说这句话时,宫远徵掉了好几滴泪,他明白,自己根本比不过朗弟弟。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朗弟弟,他……”程南歌顿了顿,又突然反应过来,及时止住了话音。
“十年前,他与泠夫人都被无锋杀了。”
果然如她所料。
那时,她才初入无锋,跟着侥幸存活的沉阳派子弟归顺无锋。
十年前那场大战,她也只是有所耳闻。
握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程南歌垂眸,竟生出于心不忍的感觉来。
她轻轻呼吸,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后抬手用指腹擦掉宫远徵脸上的泪,“角公子也很爱你,我们都看得出的,徵公子不要太难过。”
宫远徵望着她,那双桃花眼盈盈,是心疼是期望,不像他那双哭的发涩的眼睛。
宫远徵不自觉握住搁在他脸颊上的那双手,“你的手很烫,是不舒服吗?”
“夜里睡不着总出来吹风,应该是受了凉。”程南歌轻声解释道,她捧住宫远徵的脸颊倾身靠近他一点,“徵公子想不想忘掉这些难过的事?”
“忘掉?怎么忘掉?”
宫远徵有几分疑惑,他看着程南歌笑容神秘,而后抽走了手,提着裙边跑回了房间。
手中一下变得空落落,不知怎么,心里竟也觉得被抽走了些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自觉勾起唇角。
或许,他不该这么怀疑她的,她对自己很好。
没过一会,程南歌就抱着一个白玉瓷瓶提着两个白瓷杯小跑着过来,她兴冲冲蹲下身,倒了两杯酒递给宫远徵一杯,“一醉解千愁,徵公子,一起吧?”
“未及弱冠之礼,我不能喝酒,而且也不能喝醉。”宫远徵微微摇头,“喝醉了失去意识,很危险的。”
“我们可以不喝醉啊。”程南歌有些不满,她先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了一杯,“以前在家里,爹爹训斥我,我就会偷他的酒喝,有时候喝了两三杯后就浑身发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一醒,就什么也不想了。”
“少喝一两杯,试试嘛,徵公子不会从来没做过破规矩的事吧,那也太无趣了。”
“怎么会,我坏的规矩可不少。”宫远徵有些不服气,将酒一饮而尽。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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