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了好几个时辰,已经喂了两轮药下去,程南歌还是发热不断,昏迷不醒。
宫远徵反复把脉,查看她的身体,这才发现,她似乎不是简单的发热,倒像是中了某种毒。
“这症状…怎么这么奇怪。”
宫远徵有些焦躁,翻出来的医书摞了好几本,却一直没找到解决办法,“发热的毒……”
一直到了清晨,天亮之后,第三轮退热的药喂下去后,程南歌的症状才稍稍减轻了一些,宫远徵这才放下心来。
“徵公子,要不要将程姑娘送回房间?”
侍卫主动请求,宫远徵摆摆手,“无碍,我在医馆忙碌,刚巧她在我身边,我能守着她,不耽误。”
他忙了大半天,才把要做的事务基本完成,坐到桌旁喝茶休息。
侍卫昨夜将手套放在这里后,便出去待命了,一直到现在,宫远徵才注意到桌上的手套,看了看手套,又看了看那边还在昏睡的程南歌,他眉眼柔和许多。
他拿起手套,想起他们第一次出去采药时,小姑娘着急的去摘,却中了毒。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格外刺眼,温暖。
宫远徵在徵宫呆太久了,这样好的阳光他见过很多次,那时他总觉得孤单,但此时,已是完全的另一种心境。
他正仔细端详着手套,却突然发现不对,微微眯起眼睛。
手套的纤维一格一格细小缜密,宫远徵注意到上面沾着的东西,微微眯起眼睛。
从他送了这双手套给南歌后,他们还从未一起外出去采过药,平日里也不曾见她用过手套,这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宫远徵用银针挑了格子上面的东西抹在了白纸之上,“暗红色的膏体…”
宫门之中既是暗红色,又是这种状态的膏体且不会凝固的,只有一种。
宫远徵摸上自己后腰拿出暗器囊袋,他的暗器袋中有四种暗器,分别淬了不同的毒,有的是内嵌有火药的,也有只淬了毒药的,有一种暗器上面淬的就是暗红色的膏体状的毒药。
捏着那细小的飞镖,宫远徵恍若堕入冰窖,才不久感受到的温暖,此刻抽身而去,他僵硬的回过头,瞧着床榻上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很是不舒服的程南歌,很久很久不敢眨眼。
原来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狠毒的人。
温暖他,陪伴他,在他卸下心防后,扎刀最深。
是那次酒醉吗……宫远徵想起那夜他们并肩坐在徵宫的台阶上,原来对于他那个小心翼翼的吻的回应,都不过是程南歌计划的一环罢了。
那这次呢。
宫远徵缓慢的站起身,走到床榻旁居高临下望着她,“那这次呢…”
他喃喃道,伫立许久没有动作。
这次为了换取他的信任,宁愿受伤吗?
——
宫远徵才不久在角宫看到了受过好几种刑罚,伤痕累累的上官浅,就连喝药都得哥哥喂她。
若是将程南歌送去大牢,她怕是没办法再活着出来了吧。
宫远徵啊宫远徵。
他嗤笑,嘲笑自己蠢,明知程南歌有嫌疑,却不愿意将她送去大牢。
宫远徵弯腰轻轻将人抱起来,离开了医馆。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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