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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过来。”程栖梧浅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他怕冷,即便不是冬日也穿得厚重,今日盖了床厚厚的被子,便才只穿了件单衣。
程少商走得很慢,她这几日分明时时刻刻都在盼着兄长醒来,盼着对方笑盈盈的坐在那里叫她嫋嫋,这时候反倒有些走不快了。
她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兄长不知何时竟这般消瘦了。
背很单薄,素白的脖颈纤瘦,唇色也很白,看起来像个纸糊的人,禁不住一丝的摧折。
可这么多年来,就是这样一副纤瘦的身体撑起了她一方小小的天地。
程少商在床边坐下,她抓着程栖梧的手,将脸颊给贴了上去。
“嫋嫋怎么不说话?”程栖梧哂笑道:“我可是听说我们家嫋嫋这几日都茶饭不思的,怎这时候见着我却是不说话了,难不成挂念的不是我这个兄长?”
程少商摇摇头,虽然她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抬眸对上兄长眸光的那一瞬间,泪珠子还是忍不住滚了下来,“嫋嫋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兄了。”
程栖梧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叹道:“胡说八道,有嫋嫋这个小哭包在,我可不舍得离开,不然万一我不在了,还有谁来替我们嫋嫋擦眼泪?”
“阿兄又笑我!”程少商气呼呼的拍开他的手,可一转头泪却流得更凶了,“阿兄,嫋嫋什么都不想要了,就想要阿兄能够好好的,阿兄答应我好好吃药好不好?以后我们哪里都不要去了,我们好好养身体,然后阿兄就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嫋嫋了........”
这话说得,其实程少商自己心里也没底,可她总是还存了那么几分希望的。
“好。”程栖梧却答应了他,少年脸色苍白,可那双眼睛却神采奕奕,“阿兄答应嫋嫋,以后都会好好吃药的。”
“真.......真的吗?”程少商泪眼朦胧的,听他说话却还是带着几分质疑,“不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嫋嫋了?”程栖梧挑眉轻笑道:“你阿兄可是君子,君子一言,自然是驷马难追的。”
“哼,那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一次吧。”程少商这才擦了擦眼泪,凶巴巴的警告她兄长,“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那你就等着好看吧!”
“呀,嫋嫋这么凶,阿兄可没那个胆子。”程栖梧却只是笑,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道:“唔........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似乎有些饿了,倒是有些馋嫋嫋做的莲子羹了,嫋嫋可愿赏脸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没人教过程少商怎么做饭,唯一的这道莲子羹还是幼时兄妹二人自个从池塘里挖了莲蓬琢磨出来的。
程栖梧虽自幼聪颖,但在这下厨上着实没什么天赋,连糖和盐都分不清。
听程栖梧主动要吃东西,程少商当然不会拒绝,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之后就往外头去了。
府里虽然有厨房,但食材并没有现成的。
莲子羹得用新鲜的莲子熬出来才好吃,她得去外头瞧一瞧。
她兄长难得有些胃口,旁人去买的她也不放心,得自己走着一趟放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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