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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前脚刚走,程景后脚便进来了。
或者说这几日他一直守在门外,即便是沈遇偶尔都还会小歇片刻,但程景却是整整三日不眠不休。
他没有沈遇的医术和本事,就会些拳脚功夫,在这种时候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守着程栖梧,守着他家公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对方还是活着的,确认程栖梧只是昏迷了而已。
每次沈遇喂程栖梧喝完药出来的时候,程景都要问一句公子是不是还活着,然后每次都被对方一顿臭骂问他在咒谁呢?
程景呵呵傻笑,心却渐渐安了一些。
他伴程栖梧多年,沈遇的本事他是最清楚的,如果不是对方给人治病看眼缘,性子又实在古怪,其实完全是担得上一句神医之名的。
程栖梧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沈遇是最了解的,既然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果然,公子醒了。
程景的心终于彻底安了下来,他和程栖梧少年相识,其实论起时间来,他是和对方相处最久的人。
他太了解程栖梧是个什么性子了,他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也知道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只要程少商还在,只要程少商还需要他,他家公子啊,肯定就不会舍不得永远昏睡的。
可公子近来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当初沈遇不赞成他回京,将程栖梧给臭骂一顿,程景心里也觉得公子该听沈遇的,却也知晓,对方定然是听不进去的。
程栖梧这人,看着一副观音面,实则脾性最倔,能劝得住他的,也不过一个程少商而已。
程景跟着不眠不休了好几日,可程栖梧醒了的时候,他只是在屋檐上透过瓦缝悄悄看了一眼,换了个心安,直到程少商离开,他方才从正门进去,没有丝毫逾越。
——他可以担心程栖梧,但他不能是最担心的那个,不能越过了对方嫡亲的胞妹。
“阿景。”看到程景进来,程栖梧并不意外,手指在额角按了按,半阖着眼眸问:“这几日凌不疑那边可有人来过?”
“那日凌将军将公子送回府中后本是不放心走的,但沈公子说凌将军如同风头正盛,外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可别给公子惹了什么非议。”程景如实道,
“后来凌将军又来过几次询问公子的情况,但公子那时还在昏迷,沈公子心情不好,不许旁人探望。”
“阿景。”程栖梧抬眸看他,“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程景身量高,往床边一站的时候,半坐着的程栖梧得抬起眼眸才能同他对上目光。
程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单膝跪了下去,“公子先养好身体,许尽忠和肖世子勾结之事,自然有凌将军去查,公子何必牵扯进去。”
“就是因为凌不疑会查,我才更要将自己牵扯进去的。”程栖梧朝他伸出手,“扶我一把。”
程景扶着程栖梧在桌边坐下,后者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问了程景一个问题,“你觉得凌不疑这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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