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原来你说的告别，是真的不复相见
门内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秦霄贤不断诵着心经。
门外
“旋儿哥？”
“旋儿哥！”
孟小昭坐倒在冰凉的地面，却还是坚持不懈地拍着房门，哭得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孟府
“阿宁，娘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啊？”孟小昭回神，看见孟夫人眼里的热切，“我刚刚没太注意听，娘你说什么了？”
“崇二公子的聘礼已经抬进咱们的家门了。”
“哦。”孟小昭兴致缺缺地重新趴回到桌子上。
“那娘就当你同意了。”
“嗯。”孟小昭拨弄着搭在笔架上的笔杆。
嫁吧，反正他不要你。
孟小昭想着想着又哭了，我都不在乎你的身份，为什么你就不能勇敢一点？
古月二十一年，三月十六
清风寺
“旋儿哥。”孟小昭一身大红的嫁衣，站在霄贤禅师的门前，“我知道你在，明天我就要和崇二公子成亲了，你敢不敢再见我一面，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门开了，霄贤禅师走了出来，师父说，自己的事一定要自己来解决，做不到两相欢喜，至少也要问心无愧。
“恭喜孟姑娘了。”
“谢谢。”
孟小昭深深地看了一眼霄贤禅师，转身离开，步履匆匆，紧咬银牙，美目微红。
“孟姑娘。”霄贤禅师提高了声音，“愿你与崇二公子百年好合。”
我愿你流年安好，愿你步步顺遂，愿你良人在侧，携手同行。
愿你……余身，再无我！
古月二十一年，三月十七
孟府
“阿宁怎么还没出来？”孟夫人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孟小昭借故要自己换嫁衣，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屋子。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人出来，再等下去怕是要误了吉时。
“画影，你去看看。”
“是，夫人。”
推开门的一瞬间，画影睁大了眼睛：“小姐？小姐！”
“怎么了？”孟夫人听到画影的惊呼，急忙走了过来，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眼一翻，若没有丫鬟及时扶住，险些坐在地上。
屋里
孟小昭一身大红的嫁衣，上半身倒在一旁的凳子上，猩红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腕，爬过指尖，落在洁白的地面上，开出朵朵妖艳诡异的血花。
清风寺
方丈叹了一口气，敲开了霄贤禅师的房门：“这次的超度法事，你去做吧。”
“好。”
孟府
霄贤禅师没有想到，这场法事是做给孟小昭的，明明昨天还来和他说话的人，今天就阴阳相隔了。
却原来，她昨日说的桥归桥，路归路，说的再不打扰，竟是这个意思。
于是，霄贤禅师浑浑噩噩地做完了法事，连做法事的钱都没领，就双眼发直跌跌撞撞地走了。
清风寺
“噗嗤”一口心血喷洒在雪白的墙壁上。霄贤禅师擦了擦嘴角，从进了孟府就一直发堵的喉咙，终于松了下来。
我以为只要我拒绝的彻底，你就会死心地走了，可我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你决绝至此，而我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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