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沈泽菏在嘉园总台前等江漓,他笑得温婉,公司女员工看了纷纷以暧昧的眼光看向江漓,江漓满天黑线,这男人,不作死真的会死。她没有理他,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明媚的他,她其实挺佩服他的,他们都这样了,他还能和以前一样,就像什么的没有发生一样。
江漓还是没有回Woodhaven,沈泽菏也没有说什么,快步跟上她,两人一起去了酒店。
回到酒店,和沈泽菏吃完晚餐,江漓就去洗澡,洗完澡,她坐在沙发上吹头发,一直在处理文件的沈泽菏看见了,合上笔记本电脑,走到她身旁,拿过吹风筒,调好温度,帮她吹头发,她也任由他,自然得就像是做了很多次。
她的头发长而密,披在双肩更显得肌肤的白皙,他的指从她的发间穿过。
两人都没说话,就像一对平常的夫妻,丈夫帮妻子吹头发,而妻子自然地享受,场面格外和谐,温馨。
等到江漓头发干得差不多时,沈泽菏把吹风筒随手一丢,打横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她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脖子。
他把她放到床上。
江漓的长发散开,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就像一朵妖艳的黑玫瑰,灯光晦暗,她未施粉黛,却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沈泽菏扯了扯领带,倾身,把她压在身下,他的唇贴上她的,从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似火灼热。
在江漓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沈泽菏放开了她。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把头埋在她的发间。他贪婪地闻着她的气息,他在害怕,害怕下一秒她就会离开自己。
“为什么不回Woodhaven。”
他一直把Woodhaven当做他们的家,是的,是他们,他曾想过在那里,他一起床,就能看到她在他身边,他们会一起上下班,会一起做饭,甚至还有他们的孩子。他想得美满,但现实却是如此伤人。
他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他知道答案,却依然想问她,他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她和江沂临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不是,一定不是。
“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懒得收拾,很久没去了,现在那里一定很脏,去了还要收拾打扫,我懒。”
江漓感觉到了沈泽菏的失落与伤感,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她宁愿住酒店也不回Woodhaven,她想此刻他的心里一定不入表面上的平静。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和他一样的极度敏感,在那里,她会忍不住地想到他的欺骗,她怕自己会疯掉,所以,要选择逃避,她是在逃避,她不敢面对,而酒店这种可以随时钱货两清的地方让她更有安全感。
沈泽菏一个翻身,躺在江漓旁,长臂一捞,把她拥入自己怀里。
“江漓,我们……结婚吧!”
他清冷的声音打破一室的沉静,也把游离状态的江漓拉回现实,她一怔。
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僵硬,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她没有感觉到。
“好。”
很久,久到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时候,他听到了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她对他说‘好’,他在心里默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理智告诉他,他现在没有能力和她结婚,但他却愿意为她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为她,他甘愿自乱阵脚。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她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凌晨的时候,江漓猛地睁开眼,用手抹脸,触及的是一片冰凉——她的泪。
沈泽菏也因为她的动作被惊醒了,他伸手打开床头灯,她立刻用手盖住脸,盖住她满脸的泪,不让他看见,她厌恶别人看见她的脆弱,尤其是他。
“别怕,别怕!只是梦,没事,有我在!”
他轻轻地拿开她的手,看到了满脸泪的她,轻柔地抹掉她的泪,又吻了吻她的泪眼,把她拥入怀里,她也报紧他。
江漓没有了睡意,她抬眸,看着双眼紧闭的沈泽菏,他应该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
她想到了那个梦,在那个梦里,沈泽菏丢下一袭婚纱的她,她一个人留在原地,惶恐无助。在那个梦里,江沅目光阴鸷地对她说‘凭什么我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而你却能享受他们的爱,我要你和我一样,历经被所爱之人抛弃的痛!’,她惊恐万状。在那个梦里,宁丘商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你是我的,你休想逃开,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她恐惧万分。在那个梦里,Kucy苍白的小脸上净是厌恶与刻薄‘你不就是为了Shadow的继承权才接近我的吗!你不就是为了Shadow的继承权才会在我身上耗了十年吗?你以为你会达到你的目的?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永远都不会!’,她惊恐无比。
真实,太真实了,梦里的一切于她而言,即遥远又真实。她害怕,害怕她现在所处的是幻觉,梦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第二天早上,沈泽菏醒来的时候,江漓还没有醒,她精致的脸有些苍白,双目紧闭,长发随意地散在床上,这样的她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安静,乖巧,就像个需要人怜惜的孩子。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
江漓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沈泽菏不在床上了,伸手,触及身旁的一片冰凉,她惶恐不安,害怕那个梦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而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才是梦,而现在梦醒了,她回到了现实。
她急忙爬下床,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沈泽菏。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看向她,朝她微笑,她心里的恐惧才消散一些,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自此,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模式,江漓重回Woodhaven,和沈泽菏一起上下班,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