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上没有云时就有鹰，山鹰总在院子上方盘旋，院子里的鸡崽们由母鸡带着躲在花荫下，但总有不怕死的骄孔雀展了尾羽大踏步，尾羽宽大艳丽，像凤凰，却比不过山林里的雉鸡灵巧，只听簌的一声，风驰电掣，山鹰已经抓了骄孔雀振翅飞远。”
…………
“娘，娘亲，母上，母上大人，妈，妈妈，我先回学校了，这是我学校旁边的租房钥匙，你要记得来找我玩，在来找我之前你要先和未来婆婆打好关系，毕竟你比爸爸年纪要大，又还有个拖油瓶……”姚鹿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怎么了？”戴景云走过去，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柚柚那丫头……”姚鹿收起手机和钥匙，叹气，“我这个母亲是真失职。”
姚鹿在女儿六岁后便远渡重洋去了国外读书，之后便留在当地教人画画，一年顶多回国两三次，一次待半月不到，
“我每次回来她都粘人的很，嘴巴也甜，别人说她性格怪我是一点也不相信，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发现这孩子是太成熟懂事了，她见你第一面就承认了你，她才十七岁，正是敏感多疑的年龄，我又甚少陪她……爹不疼娘不爱的，跟被抛弃了没什么区别。”
“过几天我陪你去找她。”
“嗯。”姚鹿点头，伸手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有幅用红绸绑好的画，拉开红绸展开画，上头是用工笔画法绘的两个Q版小人，小身子，大脑袋，脑袋碰脑袋，手捧鲜花，脸上晕着两坨幸福的红。
“你俩的结婚证照必须按这个姿势拍，这个姿势最幸福了。”画纸右下角的两行小字写的跟蚂蚁一样小，戴景云戴上眼镜后才贴着看了个清
楚，想起自己前两天的小气行为，他不禁暗暗有些后悔，“柚柚的画是谁教的？画的真好。”
“我父亲来桑城教过她几年，父亲走后我给他另请了位美院的退休教授。”
“想把她培养成画家？”戴景云把画小心卷好。
姚鹿摇头，“没这么想过，只觉得这孩子有天赋，也算是传承，稳一下她的性子，会画工笔的女孩都比较细致沉稳。”
……
桑柚柚下了晚课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离家不远的一处甜品店。
“桑柚柚！你怎么在这？”正托腮发呆时，有清脆的女声响起。
“吃甜品呀。”桑柚柚抬了下眼皮，觉得江莺莺在讲废话。
江莺莺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笑眯眯的，“我以为你在这蹭网。”
“算是吧，顺便填肚子。”
“唉，你手机呢，怎不拿出来玩？”
“玩够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也是，就你那杂牌手机，上次你爸……”
“没办法，我家穷嘛，爸爸去开家长会都还穿工衣，好衣服都没钱买，更别说好手机了。”桑柚柚替她把话讲完。
算你有自知之明。江莺莺默默翻了个白眼，“你点了什么？给我参考一下。”
“柠檬水。”
“好养生哦——”
“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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