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你有想过再回到学校？”
日落时分，在桑柚柚的小出租屋里，姚鹿待窗边坐着，一只手搭在身旁放了台灯和插瓶的小桌上，插瓶里放的是枯了的桃枝和孔雀的尾羽。
桑柚柚正盘腿坐在茶几前练字，闻言抬头，“放心吧妈妈，我有在复习的，复读不现实，我准备参加成人高考。”
“志愿呢？”
“还是学农业。”
“为什么一定是农业？你也可以学经济，学传媒，甚至还可以去考电影学院，美院。”姚鹿想听听女儿的真实想法。
“我要多接地气，这样才活的久。”
“老讲胡话。”
“我没讲胡话的，有深思熟虑过。”桑柚柚先去把毛笔，砚台清洗了才坐在母亲身旁继续说道，“我从小田里打滚长大的，就喜欢那环境，我想好了的，毕业后我要考进镇上的农校进修。”
“里面一群倔老头，有什么好待的？”
“里面有免费的桑椹果和葡萄呀，枇杷和柑橘也都很甜的，荷塘里的花很漂亮。”
“就贪那一口吃的？”
“外公和母上待过的地方一定是好的。”
姚鹿揉了女儿的脑袋进怀里，“我不干涉你，反正到时你准备接受社会的毒打。”
“嗯，让我眯一会。”桑柚实在是困的很，要复习，要工作，从清早到现在都还是心惊胆颤着。”
母上大人，请给我个痛快！
入夜，华灯初上，乔之原从工地下班后直接去了桑柚柚那。
“阿姨您好。”
“别用尊称。”
乔之原思索了会，“姐姐好。”
姚鹿也思索了会，“欸。”竟然答应了。
桑柚柚捂脸。
“你俩是真确定关系了？”姚鹿看着坐在对面这个比自己小十岁不到的男人，“我打算带柚柚回上海，帮她复习。”
“好的。”
“你同意？”
“柚柚应该也是愿意的，她一直说还要考大学。”
“那我就不客气了，后天走，我只有三天假，你明天有空吗？”
“下午有空。阿……姐姐不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姚鹿笑了，声音从来都很温柔，“柚柚跟早跟我丈夫讲过了，“开巨无霸，变形金钢，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下，好崇拜好崇拜的。”
桑柚柚小肉脸颤了两颤。
“丫头跟她继父关系很好的，吃饭时都还要对视频，睡前也总要聊会天。”
桑柚柚大呼，“但我还是最喜欢我美丽的娘亲。”
“哪有，你爹最帅，快四十的人了还跟三十出头一般，穿套卫衣抱个篮球跟你走并排走，是兄妹呀，还都是貌美无双。”
“我娘亲永远十八岁！”
“老啦——”姚鹿悠美地抚了下眼角，“老啦，鱼尾纹已经结成了网，需要你爹天天给我做面膜。”
桑柚柚快作揖了，“娘亲，咱不说了，不说了啊。”
“家庭煮夫，带娃奶爸，做孽呀。”
“我错了，我真错了。”桑柚柚扑进母亲怀里，猫崽子般拱了又拱，“不许再讲，不讲……”越到后头，声音越弱，“娘亲，娘亲，亲亲娘亲……”
姚鹿把妞从怀里扒拉出来，“下楼去买点瓜子和啤酒。”
“好哒！”妞走到门口后又转身，“那花生和槟榔呢？”
姚鹿眯了下眼，“可以有，再带个小塑料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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