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当天,总裁说我是他未婚妻
加班查出公司三千万财务漏洞,我却被主管诬陷成商业间谍。 抱着纸箱离开时,撞见总裁庞尊在专属电梯里。 主管带着保安追来:“庞总,这贱人想窃取机密!” 庞尊突然揽住我的肩:“介绍一下,我未婚妻白光莹。” 纸箱砰然落地。 ——他刚收购我爸破产的医院,而我正是主治医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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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的第四十七天,凌晨一点,财务部的灯管惨白得刺眼,像悬在头顶的刀锋。
白光莹眼底熬出了细密的血丝,视线里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在屏幕上缓慢爬行,一份不起眼的内部采购合同,金额不大,但付款方的名称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进她疲惫不堪的神经——那是供应商名单里从未出现过的陌生公司。
她猛地坐直身体,指尖冰凉,她点开系统深处隐藏的关联交易查询。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着她骤然失血的脸。一笔,两笔,三笔……相同的操作手法,不同的空壳公司,隐秘地指向同一个最终收款账户。鼠标滚轮疯狂向下滚动,金额像滚雪球般在她紧缩的瞳孔里急剧膨胀。
三千万。
这个数字几乎让她窒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薄薄的衬衫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这不是失误,绝不是。这冰冷、精准的数字链条,分明是贪婪张开的血盆大口。
没有犹豫。她用尽全身力气压下胸腔里狂跳的心脏,抓起桌上那部内线电话,手指僵硬地拨通了主管周伟的内部分机号。听筒贴在耳边,里面传来漫长而空洞的忙音,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绷紧的神经上。
“喂?”周伟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被深夜惊醒的不耐和浓重的睡意,含混不清。
“周主管,”白光莹的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每一个字都竭力控制着不泄露下面的颤抖,“我发现……发现重大财务异常!涉及金额巨大,可能……可能是内部舞弊!”她一口气说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白痕。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只有电流微弱的嘶嘶声。几秒后,周伟的声音彻底变了调,睡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刻意压低、却掩不住惊疑的急促:“什么异常?具体点!哪份合同?金额多少?你确定没看错?”
白光莹快速报出那份合同编号和初步汇总的金额范围。
“你……”周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失控的尖锐,又猛地压下去,变得阴沉而危险,“白、光、莹!你搞什么鬼?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带着你所谓的‘证据’,现在!” 电话被狠狠砸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嗡嗡作响,敲打着她的耳膜。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字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双嘲讽的眼睛盯着她。她飞快地截取关键页面,打印,纸张在出纸口簌簌地吐出,带着滚烫的温度。她抓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冲向周伟的独立办公室。
推开厚重的磨砂玻璃门,周伟像一尊铁塔般杵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钉在她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东西呢?”他的声音又沉又冷,劈手夺过她递过去的打印件。
白光莹张了张嘴,想解释那些可疑的关联交易路径,想指出那些幽灵公司的名字。但周伟的目光像冰锥一样封住了她的喉咙。他根本不是在“看”,而是像用目光在纸张上“刮”,动作粗暴而急切。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了,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一股陈年文件堆积的灰尘味和某种昂贵雪茄残留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短短几十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周伟猛地抬起头,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在抽动,眼神里爆发出一种混合着巨大震惊和狂怒的凶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他指着她的鼻子,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声音却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你竟敢伪造证据?篡改系统数据?你想干什么?想敲诈公司?还是替谁卖命?!”
白光莹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伪造?篡改?”她失声叫出来,难以置信,“周主管!这些数据就在系统里!关联交易记录清清楚楚!您可以去查……”
“闭嘴!”周伟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炸开,震得桌面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他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肥胖的身躯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逼近,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变形。
“白光莹,我真是看错你了!”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平时看着老实巴交,背地里手段这么龌龊!你是不是以为公司没人懂系统?嗯?篡改日志,伪造合同,你他妈当我是傻子?!”
他一边咆哮,一边猛地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动作粗暴地翻找着什么。抽屉深处,似乎有金属碰撞的轻响,像一串钥匙。白光莹的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去,只瞥见抽屉深处一个打开的丝绒盒子,里面似乎躺着几把崭新的黄铜钥匙,形状像是某个高级公寓或者别墅的门禁卡。
“不是的!周主管,我没有……”白光莹的声音被巨大的荒谬感淹没,徒劳地辩解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没有什么?!”周伟“哐当”一声合上抽屉,巨大的声响打断了她。他直起身,脸上的暴怒奇迹般地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寒的、居高临下的冰冷和笃定。“人证物证俱在!你非法侵入核心财务系统,窃取、篡改机密商业数据,意图不轨!这是严重的商业间谍行为!”他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钉,狠狠砸向她。
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简短的号码,语气瞬间变得公事公办,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沉重:“安保部?我是财务周伟。立刻带两个人到我这层。对,立刻!有人严重违规,涉嫌窃取公司核心机密!”
电话挂断。周伟不再看她,仿佛她已是一团令人厌恶的垃圾。他坐回宽大的皮椅里,肥胖的身躯陷进去,手指烦躁地敲打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回荡。
几分钟后,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面无表情的保安推门进来。他们的目光扫过脸色惨白如纸的白光莹,然后落在周伟身上。
“周主管?”
“就是她。”周伟眼皮都没抬,用下巴随意地朝白光莹的方向点了点,语气冰冷得像在处置一件废弃的办公家具,“窃取公司核心机密,证据确凿。立刻清理她的个人物品,监督她离开公司!她的门禁权限已经冻结了。”
保安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沉默地形成夹击的姿态,无形的压力像铁笼般合拢。其中一人做了一个生硬的“请”的手势。
白光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那个小小的、堆满凭证和文件的工位的。保安像两尊沉默的石像,紧紧跟在身后,目光如芒在背。
通往普通员工电梯的走廊空无一人。唯一亮着下行箭头的电梯,正显示着从高层缓缓降下的数字。她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磨旧的帆布鞋尖上,不敢去看保安脸上那种混合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神情。
“叮——”
清脆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面前的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白光莹下意识地抬脚就要往里走,视线却猝不及防地撞进电梯内部。
巨大的镜面轿厢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将空间拓展得更为空旷。里面只站着一个人。
一身剪裁精良、线条冷硬的黑色西装,完美地包裹着宽肩窄腰的身形,一丝褶皱也无。他背对着门的方向,身姿挺拔如松,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仿佛连电梯里经过层层过滤的空气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稀薄。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看着轿厢壁上跳动的楼层数字,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角。
庞尊。
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瞬间劈开白光莹混沌的大脑。庞氏集团年轻的掌舵人,一个活在财经新闻头条和无数员工敬畏低语里的名字,一个遥远得如同星辰的存在。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普通员工使用的电梯里?
就在她想要后退的瞬间,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叫嚷声像潮水般从身后的走廊汹涌而至。
“站住!白光莹!你给我站住!”
是周伟。他肥胖的身体跑得气喘吁吁,油亮的脸上布满狰狞的怒意,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保安,三人像一堵移动的墙,瞬间堵死了电梯口外的退路。
周伟根本没注意到电梯里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或者说,他此刻全部的怒火都聚焦在抱着纸箱的白光莹身上。他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横飞,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奔跑而尖利破音:
“你手脚不干净还敢跑?你以为你能跑得掉?”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狠狠剜着她,然后猛地转向电梯内部,带着一种邀功请赏般的谄媚和急于撇清的急切,朝着那个冷峻的背影嘶喊:
“庞总!庞总您千万别误会!就是这个女人!她刚才被我们当场抓获,非法侵入系统核心数据库,窃取、篡改我们的核心财务机密!她就是个商业间谍!我们正要清理门户把她扭送……”
周伟的咆哮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电梯里,那个冷峻的背影缓缓地转了过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是一双极其锐利的眼睛此刻正平静无波地扫过门口聒噪的众人。他的视线没有在周伟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停留半分,仿佛掠过一团无意义的空气。
最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落在了抱着纸箱、僵立如雕塑的白光莹身上。
那目光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穿透一切伪饰的审视力量,像冰冷的X光,扫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扫过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扫过她怀里那个装满零碎、象征着她职业生涯狼狈终结的硬纸箱。
空气死寂。周伟张着嘴,后面恶毒的指控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而慌乱的喘息。保安们也僵住了,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庞尊动了。
他极其自然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动作流畅而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然后,在周伟骤然瞪大、充满了惊疑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在保安们彻底呆滞的注视下,在浑身僵硬、大脑完全停摆的白光莹身旁——
他伸出了手臂。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和奇异的温度,极其自然地绕过她的后背,稳稳地、带着某种宣告意味地,揽住了白光莹单薄而僵硬的肩膀。
一股清冽的、混合着雪松和冷冽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烙在肩胛骨上,烫得惊人。
白光莹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被触碰的那一点皮肤。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那手臂却纹丝不动,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庞尊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再次投向门口呆若木鸡的周伟。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淡,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潭,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砸在电梯间冰冷的空气里,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周主管,”他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却让周伟肥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介绍一下
“我未婚妻,白光莹。”
未婚妻?
这三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棱,狠狠扎进她混乱的意识深处。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周伟那两道如同见了鬼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脸上。保安们彻底石化了,嘴巴微张,眼神呆滞。
电梯狭小空间里弥漫开来的,除了文件散落的尘埃气息,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死寂。
白光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唤回一丝理智。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视线一点点上移,最终凝固在身侧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上。
镜面轿壁清晰地映出庞尊此刻的神情。他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如同冰层下转瞬即逝的裂纹,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掌控感和……一丝难以捉摸的兴味。
那眼神无声地提醒着她一个冰冷的现实:就在昨天,庞氏集团以雷霆之势完成了对濒临破产的仁心医院的收购。而她的父亲,白景明,正是仁心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此刻,正躺在ICU里,生死未卜。
寒意,比电梯轿厢里的冷气更刺骨,瞬间沿着脊椎一路攀爬,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