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三日后，东华出现在青丘的狐狸洞。凤九正坐在桃花树下发呆，见他来，腾地站起身，腰间的玉佩与他袖中露出的另一半玄玉佩轻轻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说三生石生了锈。”他走到她面前，抬手拂去她发间的花瓣，“我来看看，能不能打磨得亮些。”凤九仰头望他，眼眶忽然湿了：“帝君不是说，从不信天命么？”

“以前不信。”他握住她的手，将那枚刻着“华”字的半块玉佩放进她掌心，“但现在觉得，若天命是你，信一次也无妨。”

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折颜突然风风火火从桃林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面水镜，语气激动得发颤：“东华！凤九！你们快看！”

水镜里映着的，是三生石。那块记载着天下姻缘的巨石上，原本属于东华的位置一直是空的，可此刻，那里竟缓缓浮现出一行字——东华帝君，白凤九。字迹金光闪闪，仿佛与生俱来，与周围的姻缘线紧紧相连。

凤九捂住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记得东华曾为了断情绝爱，亲手毁了自己在三生石上的名字，为此还损了半身修为。如今这名字重现，是不是意味着……

东华望着水镜，眸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比谁都清楚，三生石的异动绝非偶然。那日他为救凤九，强行逆转了部分天命，或许正是这逆天之举，竟让早已断裂的姻缘线重新续上。他看向凤九，看见她眼中的泪光，忽然笑了——那是凤九从未见过的笑，像冰雪消融，像春风拂过，带着释然，更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看来，”他伸手将凤九揽入怀中，声音里满是笑意，“天命也想让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