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的玉阶积了层薄雪,东华帝君立于殿前,望着青丘的方向。案上放着一张烫金红帖,笔锋凌厉的字迹写着“提亲”二字,墨迹未干,却已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重霖捧着锦盒侍立一旁,里面是筹备了三月的聘礼清单——从昆仑墟的万年玄冰,到瑶池的并蒂莲灯,甚至还有东华亲手刻的九尾狐玉牌,每一样都经他亲自过目,挑的全是凤九喜欢的物件。
“帝君,青丘那边已传讯,狐帝愿意见面。”重霖轻声禀报。东华颔首,指尖拂过红帖上的“白凤九”三字,眸色柔和如融雪:“备辇,今日便去青丘。”
青丘的狐狸洞正飘着桃花雪,狐帝白止捧着茶盏,听折颜晃着扇子打趣:“我说老狐狸,你家小九这棵好白菜,总算要被东华那头老龙拱了。”白真在旁敲边鼓:“可不是,当年小九在太晨宫当小宫娥时,谁能想到有今日?”狐后瞪了他们一眼,眼里却藏着笑意:“别胡说,东华帝君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
正说着,洞外传来仙乐,东华一身玄色常服,踏着漫天桃花走进来,身后跟着的仙官捧着数十个锦盒,珠光宝气映亮了整个狐狸洞。他对着狐帝狐后深深一揖:“白止帝君,狐后,东华今日前来,是想求娶青丘女帝白凤九。”
凤九躲在屏风后,听见这话,指尖绞着衣角,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听见东华细数与她的过往,从梵音谷的初见,到太晨宫的相伴,再到雷劫时的守护,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分明。“我知自己曾断情绝爱,负过她许多,”东华的声音低沉而认真,“但往后余生,东华愿以天地为证,护她、敬她、爱她,绝无二心。”
狐帝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东华身上:“你可知,青丘女帝的夫婿,需与她共担五荒重任?”东华颔首:“自然。太晨宫与青丘唇齿相依,往后青丘的事,便是东华的事。”
屏风后的凤九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提着裙摆跑出来,撞进东华怀里:“我愿意!”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狐帝与狐后相视而笑,折颜挥了挥扇子,桃花雪落得更盛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