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孕期过半时，东华带凤九去了昆仑墟。墨渊早已在山门等候，看着凤九隆起的小腹，眼中满是温和：“来啦？我备了些安胎的灵草。”

昆仑墟的弟子们听说小帝后怀了身孕，个个都想来看热闹，却被东华一个眼神吓退。凤九无奈道：“你别总凶他们，都是好意。”东华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人太多，怕碰着你。”

他们住在墨渊特意收拾的静院，院里种着昆仑墟特有的雪芝，据说对安胎极好。夜里，凤九忽然被一阵胎动惊醒，小家伙在肚子里翻来翻去，闹得她睡不着。东华立刻坐起来，用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小腹，仙力顺着掌心缓缓注入，那躁动的小家伙竟渐渐安静下来。

“他好像很怕你。”凤九笑道。东华低头吻她的额头：“是怕我罚他，敢闹你，出生后定要打他屁股。”话虽如此，眼底的温柔却藏不住。

墨渊常来与东华论道，偶尔也会给凤九讲些上古时的趣事。“当年你姑姑在昆仑墟时，也总爱爬树掏鸟窝，”墨渊看着凤九，眼中带着长辈的慈爱，“你们狐狸一族，性子倒是像。”

凤九听得入迷，忽然觉得肚子又是一动，这次却不是踢打，更像在轻轻触碰。她拉过东华的手放在上面：“你看，他好像在打招呼。”东华的指尖传来一阵极轻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心尖，他望着凤九含笑的眉眼，忽然觉得这昆仑墟的风雪，都不及她眼中的暖意。

离京前，墨渊送给小家伙一把迷你版的昆仑墟佩剑，剑鞘上刻着“承影”二字。“这是我早年练手做的，”墨渊道，“等他长大了，若想学剑，便来昆仑墟找我。”东华郑重接过：“多谢。”

回程的路上，凤九靠在东华怀里打盹，忽然听见他低声说：“无论他是男是女，我都希望他像你，活得自在洒脱。”凤九蹭了蹭他的衣襟：“也得像你，有担当。”

马车外，昆仑墟的雪落在云巅，折射出淡淡的金光，像在为这未出世的孩子，铺就一条满是祝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