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戴着那支白玉凤簪回了青丘。
狐帝白止正与长子白玄商议事务,见白真进来,二人皆是一怔。白玄眼尖,先注意到了他发间的变化:“四弟这簪子...”
白真挑眉:“怎么?”
白止抚须轻笑:“可是折颜送的?”
白真在椅上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老凤凰小气,只送支簪子。”
白玄与白止交换了个眼神,皆带着笑意。白止道:“折颜上神亲手雕的玉簪,四海八荒多少人求而不得,到你这就成小气了?”
白真执杯的手顿了顿:“你们怎知是他亲手所雕?”
白玄轻笑:“那支簪上的凤凰纹样,与折颜上神平日所用那支一模一样。若不是亲手所雕,怎会如此相似?”
白真不再言语,指尖无意识抚过发簪。白玉温润,仿佛还带着折颜指尖的温度。
三日后,折颜正在桃林中修剪花枝,忽见白真驾云而来,手中拎着个食盒。
“青丘新做的桃花糕,尝尝。”白真将食盒放在亭中石桌上。
折颜净了手,打开食盒。糕点精致,做成桃花形状,透着淡淡的粉色。他拈起一块尝了尝,甜而不腻,带着桃花的清香。
“如何?”白真问。
折颜颔首:“不错。”目光落在白真发间,见那支白玉凤簪端正簪着,唇角微扬,“簪子戴着可还习惯?”
白真挑眉:“尚可。”
折颜轻笑,又拈起一块糕点:“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白真在他对面坐下:“大哥说,既已定了婚约,该商议商议后续事宜。”
折颜执壶斟茶:“你待如何?”
白真把玩着茶杯:“老凤凰,你可真想好了?与我绑在一处,日后可再不能反悔了。”
折颜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我何时做过反悔之事?”
白真轻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通体莹白,雕着九尾狐纹样,与那支凤簪正好相配。
“给你的。”白真将玉佩放在桌上,“我戴了千年,从未离身。”
折颜执起玉佩,触手温润,还带着白真的气息。他小心系在腰间,与自己的衣饰竟十分相配。
“可还合适?”白真问。
折颜颔首:“正好。”
二人对坐饮茶,偶尔有花瓣飘落亭中。白真忽然道:“那日你在蟠桃会上唤我真真。”
折颜挑眉:“不喜欢?”
白真轻笑:“倒也不是。”顿了顿,“只是许久没人这般唤我了。”
折颜执壶为他添茶:“那日后便这般唤你。”
白真瞥他一眼:“随你。”
茶过三巡,白真起身告辞。折颜送他到桃林外,忽然道:“三日后我去青丘提亲。”
白真挑眉:“这般着急?”
折颜轻笑:“免得你反悔。”
白真化作青光离去前,留下一句:“等你。”
折颜目送他远去,指尖轻抚腰间玉佩,眼中带着笑意。
三日后,折颜果然备了厚礼前往青丘。狐帝白止亲自相迎,狐族长老皆列席相陪。提亲仪式隆重却不奢华,恰如折颜一贯的作风。
礼成后,白真送折颜至青丘境外。夕阳西下,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下四海八荒都知道你我要成婚了。”白真轻笑。
折颜执起他的手:“正好。”
二人并肩走了一段,直到月色初上方才分别。折颜回到昆仑虚时,见桃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灯笼,灯上绘着九尾狐纹样,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唇角微扬,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竹舍内,折颜取出刻刀与玉石,就着灯光细细雕刻。玉石渐渐成型,是一对龙凤呈祥的玉佩,与白真送他那枚正好相配。
刻完最后一刀,天已微亮。折颜将玉佩收入盒中,准备下次见面时送给白真。
窗外,凤鸣清越,似在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