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之后,白真来昆仑虚越发自在,仿佛已是半个主人。
这日折颜在亭中刻玉,白真便在一旁煮茶。茶香氤氲中,折颜将刻好的龙凤玉佩递给他:“看看可还喜欢?”
白真接过玉佩,触手温润。龙佩凤佩相依相偎,雕工精致,连羽毛鳞片都清晰可见。他指尖轻轻摩挲玉佩上的纹路,忽然道:“这龙纹...倒有几分像我原身时的模样。”
折颜挑眉:“你见过我原身?”
白真轻笑:“万年前昆仑法会,你与墨渊上神比试时现过真身。那时我还是只小狐狸,躲在兄长身后偷看。”
折颜若有所思:“原来那时你也在。”
白真将凤佩系在腰间,龙佩递给折颜:“既然是一对,自然要一人一块。”
折颜接过龙佩,与白真送他的狐佩并排系在腰间。两块玉佩相映成趣,竟十分和谐。
“日后便戴着这个。”白真端详片刻,满意颔首。
折颜轻笑:“都听你的。”
茶煮好了,白真斟了两杯。今日的茶是昆仑雪芽,清香凛冽。折颜抿了一口,忽然道:“婚期定了。”
白真执杯的手顿了顿:“何时?”
“三月后,桃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折颜目光落在亭外桃林,“在你青丘办,可好?”
白真挑眉:“我以为你会选在昆仑虚。”
折颜摇头:“青丘是你的家,自然该在那里。”顿了顿,“况且你那些侄女们,不是早就想热闹一番了?”
白真想起凤九那丫头整日缠着要帮四叔筹备婚宴,不由轻笑:“那丫头怕是比我还上心。”
折颜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这是婚宴的初步安排,你看看可还满意。”
白真展开图纸,见上面详细列着宾客名单、宴席布置等,连最小的细节都考虑周全。他挑眉:“老凤凰倒是细心。”
折颜轻笑:“人生大事,自然要细心。”
二人商议至日落时分,白真才起身告辞。折颜送他至桃林外,忽然道:“明日我要去趟西海,三日便回。”
白真挑眉:“可是西海又生事端?”
折颜摇头:“不过是去取些炼器的材料。”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这个你带着,若有事,焚香唤我便可。”
香囊绣着桃花纹样,与白真平日用的安神香不同,透着折颜特有的气息。白真接过收好:“早去早回。”
折颜颔首:“放心。”
三日后折颜返回昆仑虚,还未落地便见桃林中白真正与凤九对弈。凤九执白子愁眉苦脸,显然处于下风。
“折颜上神!”凤九见到救星般跳起来,“快帮帮我,四叔欺负人!”
白真轻哼:“自己棋艺不精,倒会告状。”
折颜在棋盘前坐下,观棋片刻,执白子落在一处。顿时棋盘局势大变,白子起死回生。凤九拍手叫好,白真却挑眉:“观棋不语真君子。”
折颜轻笑:“我并未言语。”
凤九趁机溜走,留下二人对弈。最终折颜以半子获胜,白真轻啧:“帮那丫头,倒让我输了棋。”
折颜执壶斟茶:“赢了你,赔你一杯茶可好?”
白真接过茶杯,忽然道:“西海之行可还顺利?”
折颜颔首,从袖中取出一颗明珠。明珠流光溢彩,其中似有星河流转:“给你炼器用的。”
白真接过明珠,触手生温:“西海的定海珠?这可是稀罕物。”
折颜抿茶:“配你正好。”
夕阳西下,二人在亭中对饮。白真说起青丘近日趣事,折颜静静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说到婚宴筹备时,白真忽然道:“大哥说,既然要办,便办得隆重些。”
折颜挑眉:“你待如何?”
白真轻笑:“我说不必太麻烦,横竖只是走个过场。”
折颜放下茶杯:“你若想简办,便简办。”
白真看着他:“老凤凰,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会应下这婚约?”
折颜与他对视:“为何?”
白真转着手中茶杯,唇角微扬:“因为是你。”
折颜轻笑,执起他的手:“我也一样。”
月色初上时,白真起身告辞。折颜送他至桃林外,看着他驾云远去,这才返回亭中。
石桌上,白真用过的茶杯旁,放着一支新采的桃花。折颜执起桃花,唇角微扬。
三日后,青丘送来婚宴请柬,封面绣着桃花与九尾狐纹样。折颜将请柬收入匣中,与那支桃花放在一处。
婚期渐近,昆仑虚的桃花开得越发绚烂,仿佛也在期待着这场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