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礼服那日，折颜一早便到了青丘。
白真还在梳洗，让侍从先引折颜去偏厅等候。厅内已挂好两套婚服，一套绣金凤纹，一套绣银狐纹，在晨光下流光溢彩。
“上神请看。”裁缝上前介绍，“按您二位的身量改了三次，如今应当合身了。”
折颜细看婚服针脚，见绣工精细，点了点头。这时白真走进来，发间还带着水汽，随意披了件外袍。
“这么早？”他挑眉看向折颜。
折颜将婚服递给他：“试试可还合身。”
二人在屏风后更衣。折颜先换好出来，红衣金纹衬得他比平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雍容。白真随后走出，同样的红色，因着银狐纹样，更显风流。
裁缝连声称赞：“二位上神真是相配！”
折颜替白真理了理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颈侧。白真微微一怔，却没有避开。
“腰身这里可紧？”折颜问。
白真活动了下：“正好。”
折颜又蹲下身理了理下摆。白真低头看他专注的侧脸，忽然道：“老凤凰，你穿红色确实不错。”
折颜抬头，唇角微扬：“你也是。”
这时凤九蹦跳着进来，见到二人眼睛一亮：“四叔和上神真好看！”她绕着二人转了一圈，忽然拍手，“婚宴那日定要让我来梳头！”
白真轻拍她额头：“丫头凑什么热闹。”
折颜却道：“也好，你手巧。”
凤九得意地朝白真吐舌头，欢天喜地地跑了。
试完礼服，二人换回常服。白真执起婚服衣袖，忽然道：“这绣纹可是昆仑的技法？”
折颜颔首：“请了昆仑最好的绣娘。”
白真轻笑：“这般讲究，倒不像你了。”
折颜但笑不语，将婚服仔细收起。
午后，二人核对婚宴座次。长卷铺开，各方仙家的名号密密麻麻。白真执笔勾画，折颜在一旁补充。
“天君与帝君需分坐主位两侧。”折颜指点着一处。
白真备注完，笔尖顿了顿：“那日...你可紧张？”
折颜挑眉：“为何紧张？”
白真轻笑：“四海八荒的神仙都看着呢。”
折颜执壶斟茶：“他们看他们的，我们结我们的婚。”
白真接过茶杯，唇角微扬：“这倒也是。”
日落时分，折颜准备返回昆仑虚。白真送他至边境，忽然道：“婚宴前三日，按礼制我们不该见面。”
折颜颔首：“知道。”
二人沉默片刻，白真从袖中取出个小匣子：“这个给你。”
匣中是一枚玉佩，与之前那枚相似，但雕工更精细些。折颜接过系在腰间：“怎么又送？”
白真轻笑：“婚前礼物。”
折颜也从袖中取出一支发簪，与白真那支是一对，但簪头雕的是狐狸纹样：“本想婚宴那日给你。”
白真接过发簪，在指尖转了转：“现在给也好。”说着便换下了原来的发簪。
夕阳将二人身影拉长，折颜驾云远去前，轻声道：“三日后见。”
白真颔首，目送他消失在云海之中。
回到昆仑虚，折颜将婚服仔细挂好，又取出白真送的玉佩细看。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仿佛还带着白真的气息。
婚期渐近，连桃林里的凤鸣都带着欢欣之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