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白真对下厨起了兴致。
这日天未亮,他便起身研究食谱。折颜醒来时,见枕边空着,厨房却亮着灯。他披衣走去,见白真正对着一本食谱蹙眉。
“想学新菜式?”折颜问。
白真指着书上一道菜:“这个看起来尚可。”
折颜看了看,是道清炖鸡汤,工序颇为繁琐。他挽起袖子:“我教你。”
二人便在厨房忙碌起来。白真负责处理食材,折颜在一旁指点火候。鸡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氤氲了整间竹舍。
“尝尝咸淡。”折颜舀了一勺汤。
白真就着他的手尝了:“尚可。”
折颜轻笑:“你倒是谨慎,从不肯说个好字。”
白真挑眉:“怕你骄傲。”
早饭后,白真说想去桃林新建的亭子坐坐。这亭子是折颜近日所建,比原先那个更大些,四面通风,视野极佳。
“在此处下棋倒不错。”白真在石凳上坐下。
折颜取出棋盘:“来一局?”
今日棋局胶着,二人各胜两局。第五局时,白真险胜,唇角微扬:“如何?”
折颜收拾棋子:“有长进。”
午后,凤九带着新做的点心来访。小丫头一进亭子便吸吸鼻子:“四叔今日下厨了?”
白真挑眉:“你怎知?”
凤九笑道:“身上有烟火气。”
折颜轻咳一声,白真耳根微红。凤九眨眨眼,识趣地不再多问,只将点心摆在石桌上。
“这是跟食神新学的糕点。”她得意道,“连天君都夸好呢。”
折颜尝了一块,点头:“确实不错。”
白真也尝了:“尚可。”
凤九撇嘴:“四叔就会说尚可。”
说笑间,天色渐晚。送走凤九后,二人在亭中对饮。新酿的桃花醉香气清冽,与晚风相得益彰。
“明日我要去西山赴宴。”白真忽然道,“你可同去?”
折颜摇头:“明日约了墨渊论道。”
白真挑眉:“那老古董还在研究他的道法?”
折颜轻笑:“他若听见你这话,定要与你论道三日。”
白真哼了一声:“谁怕谁。”
饮完一壶酒,月已中天。二人沿着桃林小径慢慢往回走。夜露沾衣,凉意袭人。折颜解下外袍披在白真肩上。
“不必。”白真要推辞。
折颜按住他的手:“穿着。”
白真便不再推拒。外袍上带着折颜的气息,与桃香交融。
回到竹舍,折颜点了安神香。白真沐浴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折颜接过布巾替他擦干,动作轻柔。
“西山宴会上莫要贪杯。”折颜道。
白真挑眉:“老凤凰这般啰嗦。”
折颜但笑不语。
次日清晨,折颜送白真至桃林外。临别时,白真从袖中取出个香囊:“新调的,带着提神。”
香囊绣着桃枝,针脚细密。折颜接过系在腰间:“早日回来。”
白真颔首,驾云而去。
折颜回到竹舍,见厨房灶台上温着早饭,是白真早起做的清粥小菜。他尝了一口,粥煮得刚好,小菜也爽口。
窗外桃枝轻摇,凤鸣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