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白渃尘换下朝服,穿上一袭紫色便衣,长长的墨发随意用一支玉簪束起,手持一把白玉纸扇,似是翩翩上仙。
一辆马车从宫侧门缓缓驶出,马车上座着的正是白渃尘和任长海。
马车缓缓驶进小巷,停在了乐坊。
桃花已有败衰之意,安元依旧躺在摇椅上休憩,旁边坐着马玄岳默默的喝着茶,马玄叙看着落下的桃花出神。
“晚辈白渃尘给爷爷伯伯叔叔请安。”白渃尘放低身价尊敬的说。
马家兄弟谁都没有说话,倒是安元先出了声“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挺识相的,来玄岳给这小子倒杯茶。”安元虽长年在军营中可是跟着安远的时间可不短,有些手段和弯弯他是知道的,只是不屑于用,喜怒哀乐都明显的写在脸上,他倒是挺看好白渃尘的。
“岳叔,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让衿儿受到伤害也不会让安家后继无人的。”白渃尘慢慢的喝了茶才不不紧不慢的说。
安元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撇了撇嘴。‘这小子倒是挺精明的,比他父亲强多了。’本是臣子不应说皇家的是非,更不能诋毁先皇,可是安元毕竟和安远一同长大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安远是个直肠子,安元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自然不忌讳。
“我贫什么相信你,皇帝可以让人活在天堂自然也可以让人活在地狱!”马玄岳说。
“岳叔还记得衿儿十岁那年吗?那时我刚登基上位,皇叔手段众多,多少次我都是凶多吉少,有次在出宫在浮山附近被行刺,我和我的人马分散,被追进浮山,受了重伤的身子不可能跑远,在躲避刺客的时候遇到了衿儿。”说到这里,白渃尘万年不变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暖的笑,眼中出现了柔情“是衿儿救了我,想必你也知道这件事吧?”
马玄岳点点头,说“你打算如何作呢?”
“安家不只衿儿这一脉,我已察到岩叔的儿子今年会来进行赶考,如果可以,他会继承亲侯。”白渃尘说。
“安岩?他想通了?”这次说话的不是马玄岳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马玄叙。
白渃尘看着三人期待的样子,无声的叹了气,说“岩叔去世了,在十年前。”
沉默,沉重的气氛,风儿也呜呜的吹着,似乎在哀伤。
“三位节哀吧,岩叔没有通信过来就说明他不想让各位哀伤,我们应该顺逝者之愿”白渃尘慢慢的说“岩叔既然没有告诉安逸过往也没有禁止安逸进入朝堂,说明岩叔不想干涉他的人生,岩叔要让他自己选择。”
依旧是沉闷的气氛,“让他把衿儿带进宫吧,云儿不想让衿儿进入朝堂,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安元站起来说。
马家兄弟沉默了下,相互换了个眼神,马玄岳说“我不认为你真的可以让衿儿一尘不染,但我只希望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否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渃尘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岳叔放心吧,六年的时间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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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侯府中
“衿儿,你收拾一下,过两天你随顾安荣进宫吧。”马玄岳揉揉安子衿的头发,温柔的说。
安子衿皱着小脸,委屈的说“世叔不要衿儿了吗?衿儿有好好听话的,不要 不要衿儿。”小脸上挂着泪水,甚是惹人怜爱。
“衿儿,世叔没有不要你,只是你不是不想在亲侯府吗?那衿儿就去宫中好了,还有啊,衿儿有个姨母也在宫中,她可以陪衿儿玩哦,宫里还有好多好吃的哦!”马玄岳引诱着说。
“真的吗?”果然,刚刚还阴天的安子衿立马转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马玄岳说。
“嗯,世叔什么时候骗过你?”马玄岳说“那衿儿要不要进宫呢?”
“要!要!”安子衿兴奋的说,转头又问“啊丰可以去吗?”
马玄岳点点头,安子衿从凳子上跳起来蹦跆着去告诉啊丰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