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冲人的烟草味误入吴仙辞鼻中,吴仙辞又凑近嗅了嗅,抬头看着吴邪:
吴仙辞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邪.什么?
吴仙辞烟。
吴邪松了手,不自觉摸摸鼻子。
吴邪.也就几个月前……
吴仙辞说谎。
吴仙辞双手环抱,歪头翘嘴,还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吴邪.好吧……一年前的样子?
吴仙辞你觉得我会相信?
吴邪.我招我招,上大学的时候和别人打赌,谁输了就抽一根,后来慢慢学着抽了。
吴邪.再后来一郁闷就抽,戒不掉了。
吴邪阴着眸子,其实有些事他不想说。
吴仙辞这次呢?
吴仙辞本不该说的,毕竟原因他们都心知肚明。
一时二人默然,静得窗外的鸟儿的鸣叫也尤为突出。
吴邪.没……就一点小事罢了。
吴邪回得坦然,却生生刺得自己心肝疼,他就是一个怂包,怂到害怕吴仙辞随时的离开。
四分害怕,六分担心。
吴邪.我去看铺子,你先吃。
吴仙辞嗯……
本应敞开心扉的二人因着家族与使命的牢笼注定要分离……
—————
-傍晚
庭院此起彼伏传来悠扬的戏曲子,悲凉凄苦,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禾柒正磕瓜子,吴仙辞有多久没唱过戏曲子她都快不记得了,今日更是心情到了极致难受才如此悲苦绕梁。
'咔嚓咔嚓'几下瓜子声加上禾柒直勾勾的模子,某辞愣是不想唱了。
禾柒.阿姐,我觉得你和以前好不一样。
禾柒.变温柔,变得没有以前让人害怕了。
吴仙辞你这说的,我以前什么样的?
禾柒.你以前就像高岭之花,只能看着,但是触手不及,拒人于千里之外。
禾柒.虽然现在也是,但总感觉不似从前那般厉色。
想当初有人拜师学艺,厚礼相待,哪怕跪一夜,吴仙辞眼都不会眨一下。
再看看现在,满目柔光,从前是鹤立鸡群,如今是善气迎人。
吴仙辞大抵是在这里尝到了人情味罢。
禾柒.什么叫尝到了人情味呀?
吴仙辞你还小,长大就知道了。
禾柒生性纯良,稚气未脱,说起话来也是不懂则问。
吴仙辞露出淡淡笑意,捏了捏禾柒的脸蛋。
吴仙辞夜深了,我也累了,你早些休息吧。
禾柒.好。
禾柒.阿姐晚安。
吴仙辞拖着疲惫的双眼往自己房门走去,不知是凑巧还是怎的,她刚还想着吴邪的事,吴邪便正在她门口候着。
吴邪低敛着眉,鼻头泛红,大小伙难得毫无精神,明明只是站在那儿,却像自甘落寞的星光吸引着吴仙辞。
吴邪.你回来了。
吴邪见是吴仙辞便抬起头来,眼里有笑,但又不似往常那般耀耀生辉。
他呀,连嗓子都只勉强能说着话。
吴仙辞你在这……等了多久?
吴仙辞穿这么点冷不冷?
吴邪本来不想在吴仙辞面前哭,想说他要放弃了,可一见吴仙辞对他一丝一毫的关心都让他溃不成军。
他跨步走向吴仙辞,将人一拥入怀。
这是吴仙辞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也好痛,痛到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告诉她痛。
吴仙辞吴邪,我们在一起吧,哪怕只有一年半载。

吴邪却无声了。
他在犹豫,在这一刻,他等了很久的一刻恍然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句话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
吴邪.我知道是你怕我太痛了,没关系,我可以抗过来。
吴邪.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明天要走了,和我三叔。
吴邪.还有,我可能……可能好久好久都不能照顾你,你要……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要记得……
吴邪.想我呀。
吴邪哭着哭着就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难看,在吴仙辞眼里却是他独自坚强最好的概括。
吴仙辞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要离开了,也许是一年,又或者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