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躺在病床上,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病房里围满了人。
身上的婚纱也换成了病人服装。
我扯住李凡大叫:“你他妈不是说要好好对她吗?这就是你好好对她?!”
李凡甩开我的手:“你不是守在她身边吗?我说了我没来之前你必须寸步不离吗?!”
周仪虚弱的说了一声:“不怪你们任何人。”
在我去找邓子逸的时候,我那位“后妈”装作亲戚骗过工作人员,进了化妆间,周仪本以为是李凡来了,转过头时脸上还带着笑,那个女人把早已准备好的硫酸泼向了周仪,周仪没有任何防备,硫酸入侵了她精心准备的化好妆容的脸。
那次在饭店那个女人就是和我父亲离了婚去勾搭周仪父亲的,她把自己的钱投入了周仪父亲的公司,口头上是帮公司盈利,实际上偷偷的把钱打到自己的账上。
周仪把她的一切告诉了她父亲,周仪父亲没有把钱退给那个女人,将她空手赶出了公司,她对周仪怀恨在心,所以用硫酸毁了周仪的脸。
周仪抬手擦掉我的眼泪,“别哭了,哭也没用了,我倒是挺想哭的,可是眼泪会进入伤口,会疼。”
她准备了那么久的婚礼,精心调制的妆容,在即将进入殿堂的时候,毁容了。
她又挥挥手,示意让他们都出去。
我看着那层层纱布,眼泪又狂掉:“对不起……”
周仪摆摆手,“说了不怪你们,谁出来会一帆风顺啊。”
她说:“其实我应该庆幸,失去了脸,可是我还有你们,还有孩子。”
“孩子很平安,脸不重要,还可以整容。”她故意装作不难过。
女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婚礼,活生生取消了。
身上最重要的脸,毁容了。
是个女人都会难过,周仪却从不将她的难过,摆在我们面前。
那个我想请她做伴娘的人,容颜尽毁。
我不知道为什么命运从不肯善待我们。
周仪握住我的手:“别难过了,我当时在那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肚子,还好,孩子没有事。”
外面传来骂声,“小贱人,我就是看不惯你幸福!凭什么身为女人,你要什么有什么,我只能靠不正当的手段去获得我想要的?!”
“你活该!我就是要弄死你和你肚子里的东西。”
我冲出去,没有考虑什么狗屁以下犯上,扇了那个女人一巴掌。
“你勾引我爸,勾引周仪爸爸,你得不到幸福,活该!?”
那个女人又飞快地扇了我两巴掌。
“小贱人,你也配这么说我吗?你和你妈没本事,连个男人都守不住!”
我没来得及还嘴,就被闻声赶来的周仪爸爸抢了头。
他一巴掌扇在那个女人脸上:“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糊弄完我又来打我女儿的主意!”
那个女人仰天大笑:“周总,你为什么只考虑你女儿,而不考虑一下你外孙呢?!哈哈哈哈……”
我顿时跑进病房,质问周仪:“你有没有喝那瓶水?放在化妆台上的。”
周仪那么聪明,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可能,孩子还在!”
掀开被子,一片血迹。
手术台的灯亮起,我眼前一黑,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