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赶到医院,有很多人站在那儿。
周仪按住我的肩:“沈念…我们来晚了…你要挺住…”
我的声音很小很小,“再晚…也要见一面吧。”
我退开周仪,战战兢兢地朝病房走去。
外面的人一个劲儿的拦着我,我挣扎着…
邓子逸,我很委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让我见你?
“让她去吧!”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站在人群里。
医生问我以什么身份进去,我听见我的声音:“我是他的未婚妻。”
邓子逸像是睡着了,和以往一样,等他睡醒了就会起来和你打闹。
我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脸,邓子逸,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我叫他,可是他不理我。
邓子逸,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现在你睁开眼,和我说一次好不好?无论多久,我都等。
可是躺在太平间的这个人,再也醒不来了。
邓子逸,这个世界没有你,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世界,塌了,成了一片废墟。
我说过叫你不要碰那些新型玩意儿,你为什么不听?
说一句你爱我,真的难吗?
他的眼睛轻轻地闭上,再也睁不开了。
在他打给我最后一通电话时,我竟然让一个无关的人摁掉了那通电话。
邓子逸离开我之后去了酒吧,他在控制自己理性的最后一刻里,尝试那些新型毒品。
毒品的效果让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开车的时候丝毫未想到过,也许他这一去,就不复返了。
他在毒品摧蚀自己的理智下,整个人脱去了大脑控制。
在前方突然行驶的车开来时,他忘记了怎么刹车。
方向盘的转向撞到了大桥的桥栏上。
他的头重重地撞在桥上。
在最后一丝清醒里,他拨打了我的电话。
但是我却让一个无关的人摁掉了。
在邓子逸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对方已拒绝”时,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拨打这个电话了。
我们之间最后的联系,断了。
周仪说:“沈念,节哀。”
我苦笑,这哀,怎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