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文具店买了一把美工刀,精湛美观。
我站在邓子逸出事的桥边,一言不发。
“沈念?”我身后走来一个女生,“我叫李恬,邓子逸的朋友。”
她说:“他经常和我说起你,他身边那么多女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看上了你,沈念,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李恬无疑是喜欢邓子逸的人选之一。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像打量贼一样看着她。
明明两个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人,现在却站在这里说话。
把我们从陌生人扯到这种关系的,到底是什么,我们谁也没说出来是为什么。
“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死,不管他开不开心,至少他还活着。”她说,“我明天要出国了,不见到你,我不甘心。”
她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突然坠落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如果不是我,邓子逸不会死,至少他还活着。
我屏住呼吸,用那把美工刀重重的划开了手腕。
江里的水被血染的鲜红。
江水泛起的涟漪,荡起一圈一圈向远处漫去。
江水灌入我的口耳眼鼻。
所有的事情全交杂在一起,我仿佛又看到邓子逸了…
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身边站着林家伟。
“殉情身亡没死成,是不是很难过过?”
我一听到“殉情”两个字,就充满愤怒:“为什么刺激我?”
林家伟看着我:“刺激?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刺激?”
“沈念,你要不是抢救及时,恐怕你就看不到我了。”
林家伟眼里充满悲伤:“沈念,你能不能好好活着?”
我哭了:“你干嘛救我?”
他说:“因为你好好活着,是我最大的快乐。”
他把脖子上的翡翠玉石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沈念,拿出你的勇气来。”
我的勇气,已经消耗完了。
晚上,我扯开被子,走到了阳台上,外面的人依旧很多。
在我纵身准备一跃的那瞬间,林家伟冲进房间,把我拖了下来。
“沈念,你别傻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挣开他的手,爬到床上,扯过被子捂住头。
真奇怪,谁死了?
林家伟站了很久,才轻轻的关上门,走了。
我在被子里咬牙无声的哭了起来,多幸福,还能哭出来。
我拨通了周仪的电话:“周仪,我们去看樱花吧。”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好”。
我又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她的声音传过来:“女大不中留啊,你赶紧回来把户口本偷走去跟别人领证吧!”
我笑着说:“妈,今年我可能不会回来过年了,我得陪周仪去做整容手术。”
我妈放低了语调:“念念你哭了?”
我说没有啊,可手一摸全是泪。
“算了吧,你不回来就算了。”
我挂掉电话,无力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