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无奇妆容
整场演出就要落幕
请再多给我几分钟
享受掌声雷动 encore
天还是黑漆漆的,“我”走在通往筒子楼的马路上光秃秃的水泥。
昨天刮了大风 松树担惊受怕地捂住头发,“我”以为再也没有人影散乱了。但事情并不如“我”所料想。
在没有雾霾的透明里,“我”清楚地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形状。空气太干燥了,但令人难受的呼吸还是毫无节制地向“我”冲来。
笑我哗众取宠
那又怎样我不追究
换张脸扮小丑
下一秒钟变成野兽
“我”醉了,我轻巧躲开。从“我”的鼻孔 腋下 甚至每一根发丝间,头皮屑撞得“我”生疼,没有骂骂咧咧,“我”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我”断定他看不见我,以现在的情况,“我”最好少惹麻烦。
几只讨人厌的鸟竟然在头顶啾啾喳喳!!!
华丽兜售倾尽所有
极度放纵极度温柔
Woah It's time to late
Growl growl growl growl growl
撕裂寂静的聒噪惹得“我”开始焦灼,“我”叫不出这种鸟的名字。只好暂且把它们称为「麻雀」和「鄂那泽麻雀」了解“我”的人会知道,这是“我”之前惯用的命名法。
街口的便利店早已熄了灯,店长我见过的凌厉的小姑娘。每天堆满轻蔑或伪善的假笑,递给“我”装着关东煮的纸杯。
有时汤汁溅在手背上,黄红夹杂的透明液体。恶心透顶,可她劣质的玫红色唇膏几乎一动不动,大概是灵魂深处的敞亮。
被那层乏闷的化学物质牵制得意兴阑珊,所以当我目不斜视地路过店门口时,“我”甚至压根儿没注意到。
那层和腥臭的芥菜疙瘩一样颜色的卷帘门,没有像往常一样覆盖住狭小的厅堂。但“我”却鬼使神差地回头。
几乎在同一瞬间听见门里面传来的声嘶力竭
我停住脚步,好奇心汹涌起来。风声响起 我听不真切,急性子促使我挤过狭小的门缝。
将自己粗暴地塞进屋里,披头散发的小姑娘蜷在墙角。手机屏幕明暗闪烁,但那是花不了“我”的眼的。
“我”在蔓延着的黑暗里注视着她,这次轮到“我”来表演轻蔑跟伪善。
她旁若无人地嘶吼,可“我”仍然听不懂从她口中迸裂出的奇怪语言。我不害怕,因为“我”依旧断定她根本看不见“我”。
墙上的表针一刻不停地吵闹着,我早已没有耐心再浸泡在这个粘稠的氛围里,于是再次小心翼翼地挤过门缝。
路灯好像坏了。。。
下一秒钟变成野兽
角色切换得心应手
用我荒谬博你回眸
Woah,Growl growl growl growl growl
炫耀似的一闪一闪,我突然开心起来。哼着小星星沿着道边滑过,远处野猫的叫声时隐时现。毫无变化的韵律,乏味极了
楼下的垃圾站里多了一只站岗的玩具熊,尾巴失了绒毛。脏兮兮的眼神瞪着“我”同样的蔑视,我打了个寒颤。透过从它眼睛里溢出来的浑浊,我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所有事物都不能捕捉我的行踪。
“我”匆忙转身,悄无声息地闪进楼道潮湿的霉味 是我荒谬的最爱。
“我”一鼓作气地飞进七楼的房间里,没用钥匙 现在不需要了。屋里残留着洗衣粉的味道
“我”曾经以为那是朝夕相伴的触手可及,但在它变成未曾拥有和无法捕捉之前。
甚至连一个虚伪的信号都没刺进我的眼睛,这令我发狂。桌子上的纸制品和之前一样残破
面包渣撒了一地,我本能地想拾起仄歪的空酒瓶,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转身看见墙上梵高的自画像。。。
那是上个月楼下画廊出兑之前“我”偷来的,那个位置一定风水不好,之前的烧烤店 酒吧 咖啡馆 最后都以惨淡收场,它的眼神像极了门口的熊,竟令我感到恐惧。
客厅里的钢琴看起来很寂寞,因为自从百忧解侵入我的餐厅。“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它共舞了,情绪转成抱歉。
“我”终于鼓起勇气走向窗前,已经过去两小时了。楼下还是那么多人,围着什么 熙熙攘攘
——明明已经是深夜了。
那些之前尖锐冷漠的人们,竟然都堆在那儿吵吵闹闹 实在令人烦躁——我早就厌恶吵闹了
“我”回头看。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满了人,但没有人的目光投向“我”。
“我”如此讨厌被忽视,所以“我”开始高声唱歌,但“我”听不清自己究竟唱了什么。
楼下混杂着泥土和奇怪的红黄色液体的脸渐渐清晰,那是“我”所熟悉的“我”能清楚地描摹出它的每一丝轮廓。
精致 抑或丑陋的 所有部分
——哪有人会不熟悉自己呢
恍恍惚惚“我”突然能听见声音了,好像很久之前学过一个成语「哀鸿遍野」我语文一直不好。
但“我”能清楚的知道这个词用在这儿不合适可我想不出别的了,没有比它更气势恢宏的
“我”喜欢这种声音。
绵绵延延的婉转,比之前的假意恭维和真情责备好听的多。
「醒来吧 快醒来吧 你的好时候不多」
似乎所有人都开始跟我唱起来,一遍一遍的 只有这一句。
「醒来吧 快醒来吧 你的好时候不多」
天开始泛红 真好看
像2015年10月初某一天的东京,很快就是白天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注视着“我”不被忽视的感觉令我无比期待。
「会好的」
不知道谁在说 絮絮的,可“我”早就无所谓了。
「醒来吧 快醒来吧 你的好时候不多」
我唱着 再次向马路上飞去
蠢蠢欲动蓄谋已久
为你献上迷人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