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

金振宇的摩托车引擎已经熄火，他藏身于一座废弃的地铁站内，四周只有滴水声和远处传来的风声。

直播设备被他强行关闭，但手腕上的信号灯仍在微弱闪烁——有人在追踪他。

他靠在斑驳的墙边，呼吸沉重。右臂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被六指怪物抓伤的痕迹。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某种毒素在蔓延。

"妈的……"他咬牙撕下袖口，简单包扎。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脚步声。

金振宇瞬间绷紧身体，握紧折刀。

"谁？"

没有回答，只有脚步越来越近。

突然，一道手电光直射他的眼睛。

"——金振宇？"

熟悉的声音让他愣住。

崔范奎。他的大学室友，现在的游戏程序员，此刻正瞪大眼睛站在他面前，手里举着一部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金振宇的直播画面。

"真的是你？！"崔范奎压低声音，"我靠，我还以为你死了！全城都在通缉你！"

金振宇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直播信号！虽然官方切断了，但黑客论坛有人解码了最后的位置！"崔范奎举起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闪烁的红点，"我……我担心你，就来了。"

金振宇盯着他，试图从好友眼中找出任何可疑的痕迹。但崔范奎的眼神只有焦急和困惑。

"你看到那些东西了？"金振宇低声问。

"你是说……那些像狼又像人的怪物？"崔范奎咽了咽口水，"看到了，但网上全说是CG特效。"

金振宇冷笑一声："那你觉得呢？"

崔范奎沉默片刻："……我觉得你从不开这种玩笑。"

远处，一声悠长的狼嚎突然划破夜空。

金振宇脸色骤变："糟了，它们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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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迅速躲进地铁隧道深处。崔范奎的手电光扫过墙壁，上面布满了爪痕和干涸的血迹。

"这是什么地方？"崔范奎声音发抖。

"旧城区的地下通道，连接着禁区。"金振宇压低声音，"别开灯，影狼对光敏感。"

话音刚落，隧道深处传来窸窣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爬行。

金振宇拽着崔范奎贴墙移动，突然，一滴粘液落在崔范奎肩上。

他缓缓抬头——

天花板上趴着一只影狼。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嘴角滴落腐臭的唾液，四肢扭曲地吸附在混凝土上，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别动。"金振宇屏住呼吸。

但崔范奎的腿已经开始发抖。

影狼的鼻子抽动，缓缓转向他——

"跑！"

两人疯狂冲向隧道尽头，身后传来影狼落地的闷响和急促的爪步声。崔范奎的手电光疯狂晃动，照出前方一扇锈蚀的铁门。

"那里！"金振宇吼道。

他们撞开门冲进去，反手锁死。门外，影狼的利爪疯狂抓挠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崔范奎瘫坐在地，大口喘气："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金振宇没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房间中央——

一个身穿战术服的女人正举枪对准他们。

伽羽。

她的脸上有新添的伤口，枪口稳如磐石。

"你们被跟踪了。"她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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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是一间废弃的监控室，布满灰尘的屏幕上还闪烁着模糊的监控画面。伽羽的身后，一台军用笔记本电脑正在运行某种解码程序。

崔范奎瞪大眼睛："她是谁？"

"问题儿童收容所的。"金振宇脸不红心不跳的编造，"伽羽，或者说……Phantom？"

伽羽的枪纹丝不动："关掉直播设备。"

"已经关了。"

"彻底关掉，包括备用电源。"

金振宇皱眉，但还是照做。设备完全断电后，伽羽才稍稍放低枪口。

"你的朋友不该在这里。"她说。

"我也不该在这破地方！"崔范奎崩溃道，"我只是想救振宇！"

伽羽的目光扫向他："你知道多少？"

"什么都不知道！就看到网上说振宇被通缉，然后他的直播突然出现怪物——"

"够了。"金振宇打断他，直视伽羽，"你为什么在这里？"

伽羽沉默片刻，走到电脑前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一支军方车队正驶入城市中心。

"他们开始投放'清洁工'了。"她说。

"清洁工？"

"专门猎杀影狼的特种部队——顺便清理目击者。"伽羽的眼神冰冷，"包括你，包括他。"

崔范奎脸色煞白："我们……会被灭口？"

"除非你们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伽羽合上电脑，"比如，找到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核心数据。"

金振宇眯起眼："你知道姜羽在哪吗？"

伽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冷硬："她已经死了。"

"撒谎。"金振宇逼近一步，"视频里的'Phantom'就是你，对吧？你一直在用双重身份调查这个计划。"

伽羽的枪再次抬起："有些真相不值得用命去换。"

门外，影狼的抓挠声突然停止。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撞击震得铁门变形——

有什么更大的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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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羽脸色骤变："后退！"

下一秒，铁门被整个撕开。

站在门外的不是影狼，而是一个，人形生物——苍白皮肤，六根手指，没有五官的脸。

和追杀金振宇的怪物一模一样。

崔范奎尖叫出声，伽羽已经开火。子弹击中怪物的胸口，黑血喷溅，但它只是晃了晃，继续逼近。

"普通子弹没用！"伽羽迅速换弹匣，这次装填的是某种发蓝光的弹药。

金振宇拽起瘫软的崔范奎："后门！"

三人冲向监控室另一侧的出口，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四肢着地飞速追来。伽羽回身连开三枪，蓝色弹头在怪物身上炸开，它终于踉跄倒地。

"那是什么子弹？"金振宇边跑边问。

"液态银加高频震爆剂。"伽羽喘息道，"但对高阶变种效果有限。"

他们冲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崔范奎突然抓住金振宇："等等！我的手机！"

"什么？"

"刚才逃跑时掉了！如果被军方找到，他们能定位到我们所有——"

话音未落，整个通道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

警报声回荡。

"触发式扫描。"伽羽咬牙，"他们找到入口了。"

上方通风管道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无数爪子在金属上奔跑。

影狼群。

下方，军用对讲机的杂音越来越近。

军方特种部队。

而他们身后，六指怪物的嘶吼声再次响起。

金振宇看向伽羽："现在怎么办？"

伽羽沉默一秒，突然从战术包中抽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是荧蓝色的液体。

"赌一把。"

她将注射器扔给金振宇。

"普罗米修斯血清，能暂时掩盖人类气味。"

"暂时是多久？"

"够我们死十次的时间。"伽羽冷笑，"或者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