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发了疯似的扯自己头发。
妇女同情的看着女孩发作,拿起手机准备拨打120。
单沁动作踉跄的走到妇女旁,手扯着妇女大褂,声音颤抖,“别让他知道…求您…求。”
她从来都不愿意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
妇女忍住泪水点头,“我出去会儿。”
屋里只剩单沁,她蹲着靠在放满药物的柜子旁。双手抱着双脚,埋头抽泣。
…
妇女回来,跟单沁说已经把男孩打发走了。
单沁才缓缓开口,“拨我家人电话吧,麻烦您了。”说完便把苏父的电话告诉妇女。
脸上挂着十分难看的笑容。强颜欢笑吗?
她已经很努力的微笑面对这个世界了…然而这个世界好像并不善待她。
妇女给单沁开了些治过敏的药,单沁说能不能赊账。
妇女说不收钱,希望她能积极面对生活,把药塞到单沁裤袋里就给代父打了电话。
…
市医院心理咨询室里。
代父代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到卫生室把单沁送往医院。
女孩极不配合医生,医生也不指责。
在心理医生的接触里。
来这的病人不是嚎叫就是不受控制的哭。那类病人相对来说好下手询问情况。
但单沁这类的,心理医生是真没办法。
无论你怎么问,他们都只字不提。很具死尸没区别。
哦,不,还是有区别的。至少…还能呼吸。
一个钟头下来,单沁只会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医生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放弃,给单沁开了药交代代夫等情绪好了些再来。
出了医院,他们了解林稍发作时是怎么个状况。这个样子,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
代父给学校请了假就把单沁接回家。
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失神了多久。回过神时,意识已经慢慢恢复。
她从裤袋里缓缓掏出药,“干妈…药…”
代母接过药,声音柔情似水,“好,干妈给你泡。”
单沁微笑点头。姜丽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孩子笑。
明明都活着那么痛苦了,也不想把情绪带给任何人。
姜丽强忍泪水去厨房给单沁泡药。
坐在另一端的代父开口,“又开始了是吗?”
单沁点头。
“又严重化了?”
“……”
这个倒把单沁难住了。她虽然知道自己什么状态就是发作时,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会有多严重。
“要不把老单叫来?”代父试探着问。
单沁又露出笑,“不用麻烦我爸,我现在很好。”
姜丽也端着杯子走出来,“沁沁现在情绪不是恢复正常了吗?你还要单海现在驾车从x市跑来?”
单沁也跟着点头,“是啊,干爹,我现在情绪恢复挺快的了。”
“那好吧,药记得随时带身上。”代父摸摸单沁的脑袋就洗漱去了。
姜丽把药递给她,“沁沁,在家休息几天吧。”
单沁屏住呼吸一口闷把药吞下肚,“干妈,都高三了,我不能在拉下课程。而且,我现在意识也很清晰。”
姜丽也只是点头,不说话。
房间里,单沁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情绪依旧很低落,但她不能连累别人。
她如具死尸躺在那处,无声地流泪。
抑郁症。
心理或精神上感到抑郁、沉重、烦闷的一种消极状态。
黑暗。
压抑。
难过。
无趣。
烦躁。
自卑。
每每发作,就是最难熬的时候。
-
代逸接到姜丽电话。知道丫头又发作了,整个晚自习都心不在焉。
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去看看那可怜的丫头。
回到七中的陈澄,晚自习也状态不怎么在线。
“女孩很好,可能是害怕接触医疗类。”
“已经联系家人了,你回去吧。”
这是在门诊那妇女对陈澄所说的。
真的只是害怕吗?陈澄自问。
他又想到女孩双眼发红,身子发抖的样子。
好像也具备害怕的模样,可能真的只是害怕吧。
…
单沁折腾了很久也丝毫没有困意。
失眠。
女孩无力地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外形娇小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