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全

乾隆三十年正月初六，乾隆奉皇太后懿旨率皇后、令妃等众人自京城起行南巡，由直隶经山东，江苏两省

二月的风虽然冷清，但已不再凛冽刺骨，温度里有了浅浅的柔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春天气息

二月的云，时而像半透明的帷幔，遮掩着天空却不显得阴霾，时而像蓬松轻盈的棉絮轻浮于天空，飘逸着清逸与悠闲，时而一丝云彩也没有，一碧晴空，湛蓝悠远

此次南巡，王婧懿和紫薇、晴儿被分配到了跟乾隆和老佛爷一辆马车上，南巡的人员中也多了一位，那就是老佛爷的侄孙女钮祜禄.姒锦

王婧懿悄悄打量了姒锦一眼，只觉的姒锦长的秀雅绝俗，自有一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这样的美也只有以前的容妃能与之相比，只是…姒锦虽然很美，但……按照《甄嬛传》里欣嫔的话来说“这样的美太精明了，眉梢眼角都是心计”

马车里极是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这样的安静，有时亦是一种煎熬，许久，老佛爷终是开口道 “皇帝，哀家这位侄孙女如今也十六了，哀家看她和永琪倒是挺般配的，不如把她赐婚给永琪为侧福晋，皇帝觉得如何？”

众人听到太后这么说脸色暗了下来，王婧懿更是，原本她还想着老佛爷怎么带了个人过来，原来是打了这样的心思，老佛爷想让姒锦嫁给永琪为侧福晋来当她的眼线，如果姒锦拒绝或者永琪不同意，那她就会把姒锦送给乾隆为妃嫔，毕竟姒锦长着一张酷似容妃的脸，加上之前乾隆那么“宠爱”含香，肯定不会拒绝，对于老佛爷来说也没有损失

王婧懿心中颇为叹息，只觉得生活在古代的女子真是可怜，那么年轻就成了家族的棋子，不像现代，这个年龄才初中毕业是该入高中的时候

乾隆婉转的说道 “皇额娘，这件事情不急，再说了皇额娘你想让永琪娶姒锦，那你也得问问姒锦和永琪同不同意？”

姒锦听后猛然一惊，手中端着的茶杯一个没有拿稳，杯中的茶差点豁了出去，乾隆和老佛爷看到不仅吓了一跳

她慌忙说道 “皇上、老佛爷，臣女不愿意嫁给五阿哥为侧福晋，臣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太后问道 “你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公子还是看中了哪位阿哥和王爷？说出来哀家让皇帝给你赐婚”

姒锦垂首了半晌没有开口，毕竟自己喜欢的人是明珠格格的丈夫，说出来老佛爷和皇上也未必会帮自己

她道“老佛爷，那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姒锦也只见过一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老佛爷，姒锦要嫁就要嫁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太后宠溺的说道“好，哀家最是拿你没有办法”

此次南巡，这一路上让王婧懿觉得特别的顺畅，老佛爷既没有问小燕子的身世，也没有遇到贪官方式舟，更没有遇到饥荒，这让王婧懿以为自己穿越的是个假的还珠三

在王婧懿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众人来到了海宁陈家，海宁陈家，当王婧懿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惊得几乎咬到了舌头，不由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脑海里瞬间呈现出陈知画在剧里那恶毒的嘴脸，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人终究是要碰面了

永琪见小燕子在出神，便连连喊了两声 “小燕子，小燕子”

小燕子听到永琪在喊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他又问道 “在想什么呢？”

王婧懿叹了口气，自己想的事情是无法说出的，只好哑笑道 “没什么，想到了皇阿玛之前说陈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老佛爷看到她们又得说我了”

永琪打趣道 “你现在不也会写字和画画、跳舞了吗？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也是你肯学，要是换作调皮的学生，我可是万万教不来的”

王婧懿听到永琪这么说一脚狠狠的踩在了永琪的脚上，痛的永琪大口呼气，没在理他，便转身进了屋里

到了大厅，丫头们川流不息的张罗着服侍乾隆等人，陈邦直见大家都坐在位上，便把自己四个女儿喊了出来，一个个介绍着

“皇上，老佛爷，这就是我家的四个女儿，分别叫知琴、知棋、知书、知画”

四个人恭敬的向皇上和太后、皇后请安，每个人都十分得体的说一句 “皇上吉祥，老佛爷吉祥，皇后吉祥”

王婧懿悄悄打量了下这四位姑娘，这四位姑娘长得明眸皓齿，眼如秋水，肤若凝脂，尤其是陈知画，原本她以为剧里的陈知画就已经很漂亮了，没有想到陈知画本人比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漂亮，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时，王婧懿突然想起了当时看剧的时候永琪第一次见到陈知画的画面，剧里他不顾在旁的小燕子，一直盯着陈知画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小燕子不开心了，他才没有继续看下去，想到这王婧懿便悄悄转过头看向永琪，谁知不转头还好，这一转头才发现永琪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温馨而深沉，如同涓涓细流，静默无声

王婧懿被永琪看的越发的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像是被温柔的春风吹拂的桃花，她轻声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永琪低低笑道 “怎么还害羞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看你看谁啊？”

小燕子淡淡道 “你应该看看前面那四位姑娘，尤其实是知画姑娘长的貌若天仙，太后和她聊了那么久说不定打算让她成为你的侧福晋呢”

永琪轩一轩眉道“这话说的真是酸溜溜的”

王婧懿听后有些哑然，吃醋了？自己居然吃醋了？难道她……

还没等王婧懿多想，太后就开口问道 “陈邦直，你家这四位姑娘可都嫁人了吗？”

陈邦直为人精明，怎么听不出老佛爷话里的意思，如果自家的女儿嫁给皇上的儿子不仅对陈家有莫大的帮助，说不定自己以后还能当上国舅呢

他更是恭敬的回答道 “回老佛爷，知琴、知棋、知书已经嫁人了，目前只有知画还没有”

太后一听语气颇有兴趣地问道 “可曾念过什么书？”

知画依言温文地答道 “回老佛爷知画只看过《女则》与《女训》，略识得几个字”

太后听后和颜悦色地道 “不错，这两本书讲究的女子贤德，知画这孩子跟我们永琪很是相配，只可惜了永琪………有眼无珠”

太后一席话说完，屋内立时寂静一片，这话分明是说永琪瞎了眼才会娶小燕子，更暗中是说小燕子没有学问，没有教养配不上永琪，王婧懿听后心中早已经恼怒不已，要是在现代，她还能怼回去，可这是古代，她又没有金手指，话说不好，那脑袋可能就没有了，她可不想像甄嬛传里的夏冬春一样，活不到三集就下线了，不行，得忍着，即使自己心中在恨，报仇也不急于一时，毕竟她还要留着脑袋穿越回去呢

在旁的永琪最是看不得小燕子受委屈，忙站起身说道 “皇祖母，孙儿自己认定的妻子只有小燕子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若皇祖母想让陈家的姑娘嫁与孙儿为侧福晋，那皇祖母你还省了这条心吧，若老佛爷执意如此也别怪孙儿狠心”

永琪对人向来待人宽和甚少有这样疾言，更是甚少与太后顶嘴，在旁的太后、乾隆、皇后、令妃听到这样的话无不变色

太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 “纳侧妃的事情可由不得你”

永琪不卑不亢道 “皇祖母，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要是不注意摔倒了那就不好了，孙儿的幸福孙儿自己说的算，若是把人逼急了，那所有的后果，可都由皇祖母你自行承担了”

太后瞪着永琪，怒不可遏 “你……敢威胁哀家？”

乾隆见情况不对，忙打圆场道 “皇额娘，永琪说的没错，孩子们的幸福还是他们自己说的算吧，你又何必要插手孩子们的幸福呢，皇额娘，你现在就该等着抱曾孙才是呢”

太后听到乾隆这么说也不好在开口，大厅的见面礼就这样结束了，尤其是陈家人的脸色极为难看，陈知画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五阿哥的厉害，心中不免多了些计较

夜晚，⼀轮明⽉挂在空中，皎结的⽉光映在湖面上，睡不着的两人便来到了湖边坐下

今日永琪与老佛爷说的话真的是让王婧懿震惊无比，她没有想到这里的永琪居然比剧里要霸气，要专情，尤其是永琪说的话更是让她感动

不知不觉间王婧懿的头居然靠在了永琪的肩膀上，并问道 “永琪，如果你以后有了侧福晋心里还会有我吗？”

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王婧懿并没有感到意外，也许，自己真的爱上了永琪

他紧紧握着小燕子的手温柔的看着她道“傻瓜，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不会有别人”

小燕子道 “你说的话真的让我很震惊，也让我害怕，害怕老佛爷会怪罪你”

他坚决道 “怕什么，有我在你不用怕的，小燕子，你是我永琪的妻子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老佛爷真的把我逼急了，我说的话说到做到”

小燕子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杜若的气息“永琪，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