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燕舞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习武结束后的永琪悄悄步入室内，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燕子，只见她睡得正香，一张半开半合的小嘴挂着甜美的微笑，双颊嫣红，比花还艳，那抹嫣红浸染着玉颈，益发显得肌肤嫩如脂玉，实在没忍住的永琪轻啄上那微凉的红唇，灵巧的嫩舌滑进口中，吸允着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每个角落

俩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晌午，永琪看着躺在怀里的小燕子，柔声道“醒了？”

王婧懿点了点头，心中不得不感叹男人的强大，她把手轻放在永琪的胸口上，悠然说道“你把我折腾的快要散架了”

永琪起身端了一盏汤药在她面前“是我不好，这是止痛安神的药，在你还没睡醒的时候我亲自熬的，喝了吧”

王婧懿看着这止痛安神的药，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面记载着在古代妃嫔初次侍寝后都会喝止痛安神的药来缓解疼痛，当时自己以为皇帝都那么的猛，实在让人汗颜，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猛”自己居然体验到了

她接过药后一饮而尽，喝完后便把药碗给了永琪，更是托腮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下次再这么折腾我，就罚你睡书房”

永琪放下手中的碗，笑着刮一刮小燕子的鼻子，低笑道“我知你才不舍得我去书房睡呢”

小燕子哼了一声道“谁说的，我很舍得的，老佛爷回头为你找几位妹妹伺候，想来到时候你在书房睡觉才不会孤单呢”

永琪听后扑嗤一笑“小燕子的醋劲倒是见长了，只是你吃那没由来的干醋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她笑得伏在他的怀里，柔声道“讨厌，就会打趣我”

永琪轻轻的拍着小燕子的肩膀“好了，你该起来了，映月给你送来了四套衣服，你看看穿哪件？”

王婧懿看着桌子上摆的这四件衣服，不由的想起了电视剧后半段知画表演画画时穿的衣服，当时陈知画穿了件绿底蓝花的百褶裙，发上梳了几根小辫，精致的妆容，给人一种比较清雅的感觉，想到这王婧懿的心中多了些计较，便用手指了指“就那件吧”

待换好衣裳后，只见她头发梳着普通的发髻，上身穿着淡绿色蔷薇暗纹点缀女褂，翩飞的蝴蝶停留在琼花花丛里，满是春意景象，领口和底摆边缘有些小碎花，花型饱满，袖口处绣有菊花并略加了些纹样，甚是华美繁复，下身配着一件淡蓝色兰花马面裙，举手投足间尽是婉约气质

永琪伸手拉着小燕子来到梳妆台前，拿着盒子里的眉笔道“小燕子，你的眉毛有些淡了”

王婧懿听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装作不解问道“永琪，那你是要学张敞画眉吗？”

“是的，汉人张敞为妻子画眉，整个长安城内都知道他为妻子画眉画得妩媚动人，也是比喻夫妻恩爱情深，今日我给你画眉也是顺便让老佛爷知道你和我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

王婧懿回想起这段时间永琪对自己的宠爱、疼惜与爱护，心中顿时暖意盎然，有说不出的感动在里面

永琪忙不迭地为小燕子拭去眼泪，道“傻瓜，别感动了，在流泪，我都不知道给你画什么眉形了”

她问道“那你觉得我画什么眉形好看？”

永琪思索了片刻道“你之前的眉毛都是上扬眉，对应着是你活泼、张扬的性格，现在你这身打扮，上扬眉是不合适了，我觉得柳叶眉很合适”

说罢，他便拿起盒子里的眉笔，专注凝神的为小燕子画眉，她微仰着头脸，微闭双目，静静的享受那一种用眉笔传递的温柔，他的手法极为熟练，很快就画好了

在现代，王婧懿的眉毛是一字眉，这一字眉能火，就不得不说当时一部比较火的偶像剧《杉杉来了》，当时薛杉杉不管走在哪儿都是两条毛毛虫一般的一字眉，韩式一字眉更是将她的俏皮烘托得淋漓尽致，那个时候因为一字眉比较火，而自己为了图省事不想去画眉毛，便去纹了一字眉，现在看到镜中的柳叶眉，只觉得永琪画的柳叶眉甚是好看，想起刚才他给自己画眉的情景，不禁有些沉醉在无边的幸福之中

小燕子轻笑道“没有想到你画的柳叶眉如此好看，不过永琪你画眉的手势很熟呢？”

永琪微微一愣，眼中微微含了一丝晶莹的泪珠“以前给额娘画过，额娘画的柳叶眉非常的好看，只是额娘不得皇阿玛的宠爱，皇阿玛对额娘非常的冷淡，以前我为了让额娘开心时常学着画柳叶眉，学会画了以后便悄悄的画在她的眉毛上，让额娘以为是皇阿玛给她画的，可惜，我的额娘最后抑郁而终，皇阿玛为了补偿额娘下旨追封了她为贵妃”

她听永琪这么说才想起来老版还珠里的愉妃被作者早早写下线了，而历史上的愉妃活到了七十九岁，死后追封的贵妃，入葬裕陵妃园寝

小燕子看着甚是伤心的永琪，心中很是愧疚“永琪，对不起啊，让你回忆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没关系，以前想额娘的时候多少还有些情绪，这么多年也淡了下来，饿了吧，咱们去吃午膳吧”

原本小燕子和永琪吃完午膳后准备去找紫薇和尔康的，谁知还没出门，陈夫人派出去的丫鬟禀报说“四位小姐在下午的未时为众人举行了“小小的节目”，当然这“小小的节目”可是陈知画亲自安排的

王婧懿听到丫鬟说的“小小的节目”便知道陈知画的“演戏”就要开始了，她还记得剧里的陈知画穿着一身绿底蓝花的百褶裙，一边跳舞，一边画画，陈夫人更是炫耀的说着这只是家庭游戏，不登大雅之堂的，当时看到这段的时候就觉得陈夫人真够虚伪的，要是不登大雅之堂又何必要拿出来，这样拿出来不就是向小燕子示威吗，也是暗示老佛爷自己的女儿比还珠格格要合适五阿哥，想到剧里的剧情王婧懿的心中就心生一计

春日里的阳光，没有夏日里的阳光那么火辣，也没有秋日里的阳光那么干燥，更没有冬日里的阳光那么难得一见

未时，太后和乾隆得到消息后自然是兴致勃勃，皇后、令妃当然在旁陪着看，至于永琪、尔康、小燕子、紫薇、晴儿、姒锦等小辈也全体出席

花园里，美妙的丝竹之声，抑扬顿挫的响起，知琴在抚琴，知书在弹琵琶，知棋在拉胡琴，合奏着一曲天籁之音，另一边陈知画的一只手吹着笛子，一只脚则是足尖勾着毛笔在宣纸上画着画

众人震撼的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原本王婧懿以为陈知画会跟剧里一样表演着跳舞、画画，没有想到她会来这样一出，果然，陈知画是个深藏不露的心机女，她更是眼睛瞪的大如铜铃，嘴巴足够吞下一个鸭蛋，整个人都忘了呼吸了

还是坐在老佛爷旁边的姒锦评价道“知画姑娘这节目表演的虽然好看，但却毫无新意，尤其是知画姑娘的舞蹈给人一种心有不甘的感觉，倒是把自己的心机表露的无疑”

乾隆听到姒锦如此说并没有怪罪，口气温和而有力的说道 “朕记得姒锦最擅舞蹈了，你都如此评价了说明此舞真的是毫无新意，姒锦说知画的舞蹈把自个的心机表露了出来，朕可记得一句话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朕觉得用这句话最合适不过了”

在旁的陈邦直和陈夫人听后只觉得无比的尴尬，原本安排此节目是想让乾隆和老佛爷觉得自家的女儿不比宫里的格格差，在加上老佛爷昨日有意想让知画嫁给五阿哥为侧福晋，如此安排也是想让老佛爷觉得知画比还珠格格更适合五阿哥，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乾隆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

知画舞完后，便让丫鬟把宣纸拿了起来，只见是一幅画的极好的山水画，她对着乾隆、太后、皇后、令妃等众人，微微福了福，清脆似银铃的声音说道“皇上、老佛爷、皇后娘娘、令妃娘娘，还有各位格格和阿哥，知画献丑了”

老佛爷招了招手让知画坐在她的旁边，她对知画是极为的喜爱 “你这孩子，哀家可喜欢极了，将来你一定是哀家的孙媳妇，跳了那么久可累了吧？”

知画低头一笑，抬头看了小燕子一眼，带有几分挑衅的说道 “回老佛爷知画不累，要说跳舞还得是还珠格格跳的最好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惊，花园里更是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姒锦到底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脸上早露出了几分不屑 “在场的所有人谁不知道五嫂的出身，知画姑娘，你到底是何居心？要是五嫂不跳舞，那就是扫了大家的兴致，有可能会让五嫂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要是跳舞了，舞的不好就真成了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了，知画姑娘真真是好心机，好谋算”

知画听后大惊失色，急忙跪下“皇上、老佛爷，知画绝无此心，知画只是觉得还珠格格在宫里有五阿哥、明珠格格、晴格格那么有学问的人帮助，学问和跳舞等肯定大有进步”

乾隆凝视了知画片刻，冷声道 “你有没这个心思自己的心里最清楚”

老佛爷见乾隆如此偏袒小燕子，心中更是大为的不悦，没好气的说道“知画说的对，小燕子现在进步肯定很大，你就随便给哀家表演一舞吧”

舞蹈，王婧懿并不是不会，毕竟在二零一一年电视剧《甄嬛传》火的时候，她为了练习里面的惊鸿舞，还特意报了古代舞蹈专业班，所以舞蹈是难不倒她的

只是王婧懿毕竟是穿越过来的，永琪自然是不知道王婧懿的舞蹈功底，永琪只知道小燕子练习舞蹈没多长时间加上她的写字和画画最近才教会，表演不好，岂不是太让皇上和老佛爷丢人了

他连忙附和道“皇阿玛、老佛爷，小燕子的武功极好，不如我和小燕子来个比剑，紫薇弹琴，尔康题诗，晴儿画画，箫剑吹箫，如何？”

老佛爷听后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小燕子，你随便一舞即可，永琪，你画画，紫薇弹琴”

随便一舞？王婧懿听后心中连连冷笑，不紧想到了《甄嬛传》里甄嬛说的一句话：这哪里是想看“婉若惊鸿”的姿态，恐怕是“惊弓之鸟”之姿吧，既然老佛爷都如此说了，那自然是推辞不得了，丫头们迅速的把屏风推来，绿衣丫头捧着笔砚侍候，换好舞衣出来的王婧懿与紫薇点了点头

乐起，舞起，小燕子整个人也翩然而起，王婧懿想起剧里甄嬛跳惊鸿舞的时候，安陵容在旁唱了一首《洛神赋》，那歌声宛如阳春白雪 ，天籁之音，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虽然很是好听，但自己的歌声也不差，毕竟在上大学的时候她还是音乐社团的团长，想着，想着，王婧懿便按照剧里的曲调唱了起来：

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

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

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

灼若芙蕖出渌波

王婧懿按照古代舞蹈专业班里当时教的惊鸿舞跳着，只见她长袖漫舞，其舞姿看起来是那般轻盈优美、婀娜多姿，花园中盛开的桃花被舞袖带过，激得如漫天花雨纷飞，众人都知道小燕子没怎么有学问，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燕子的舞蹈会跳的那么好，而且居然跳的还是惊鸿舞，这让底下的老佛爷和陈知画面色微变

舞、曲结束后，永琪的画也恰到好处的结束，他从小学画，画画对于永琪来说手到擒来，只见四扇屏风上画着梅、兰、竹、菊四幅画，而且画得极好

陈邦直心悦诚服的说道 “臣总算见识到宫里的琴、棋、书、画了，臣实在是佩服”

乾隆对于小燕子的表演更是惊喜莫名，连连赞道 “小燕子，你的惊鸿舞跳的极好，真是太好看了，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小燕子低首嫣然含笑 “皇阿玛，小燕子雕虫小技，只希望能博得皇上和老佛爷一笑罢了”

老佛爷道“哀家可记得小燕子的学问不怎么好，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如今却对跳舞感兴趣了？”

老佛爷的话说的太明了，当着众人的面说小燕子没有学问，让在场的气氛略有几分尴尬，好在王婧懿是甄嬛传十级爱好者，而且她可是把甄嬛传原著看了好几遍，也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婧懿微微福了福，便按照原著中的标准答案回答着“回禀老佛爷，孙媳以前听永琪提起过说惊鸿舞起源于梅妃，当年梅妃做惊鸿舞被唐玄宗称为梅精，孙媳一直想练习此舞，特意让永琪请了一位在宫中的舞师来传授，又研习了《洛神赋》和与梅妃《惊鸿舞》有关的一切史料，苦练许久才有此成就，不过这惊鸿舞想来还是知画姑娘跳的好”

永琪亦是接口说道 “本阿哥听闻陈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来跳舞也不差，知画姑娘就为我们跳下惊鸿舞吧？”

知画听到永琪如此说，脸色大变 “惊鸿舞易学难精，臣女实在是不会”

乾隆道 “不会就学，别让人觉得陈家姑娘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朕下次在来到陈家希望能看到知画的惊鸿舞”

知画这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答了，要是以后跳不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不答，乾隆会怪罪到陈家，怎么样都不能得罪

陈知画只好无奈道 “是，臣女一定会让皇上看到臣女跳的惊鸿舞”

王婧懿听到陈知画的回答，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今日她除了报复陈知画想让小燕子出丑外，不过还有一层，按照《甄嬛传》原著中甄嬛的话来说“这惊鸿舞讲究的是意态轻盈，身姿蹁跹，若流雪回风之惊鸿，取柔美飘逸之泰，没有七、八年的工夫必然是不成的，此舞且要求舞者身段纤细，柔若无骨，这更是非一朝一夕可以学得”

陈知画虽然纤弱，可她也只会琴、棋、书、画，舞蹈也只是略懂一二，如今知画被自己和皇上这样一说，以她要强的个性，为了练习惊鸿舞肯定会剑走偏锋，有可能还会使用息肌丸，息肌丸里有一味麝香，长久使用会使人不孕，即使陈知画后期嫁给永琪为侧福晋，但依旧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一箭双雕，王婧懿嘴角冷冷一笑，陈知画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小燕子和陈知画的第一回合交手就这样结束了，她悄悄撇了一眼陈知画，只见陈知画也同样看着自己，两人都保持的得体的微笑

其实王婧懿心中明白，她与陈知画，就如同两头虎视眈眈的猛兽，各自小心翼翼地对峙，没有十分的把握各自都不会贸然出手

虽然俩人较量结束了，可接下来王靖懿穿越过来的日子是不会多轻松的，毕竟那位老太婆不整点幺蛾子出来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