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青铜门在慕南枝眼前轰然闭合，张起灵最后的血手印还留在门缝边缘。王胖子掰开她死死抠着青铜门的手指，发现她掌心被麒麟纹饰烙出焦痕。

"他用自己的血改了机关。"吴邪指着门缝渗出的金色液体，"这些是西周时期的丹砂汞，遇空气就会凝固..."

慕南枝突然扯下颈间的蛇眉铜鱼，按在门缝渗出的汞液上。青铜门发出机关转动的闷响，门扉竟重新开启半尺。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九具青铜椁呈北斗状排列，中央冰棺里躺着穿金缕玉衣的女尸。

"这才是真正的西王母。"慕南枝的指尖拂过冰棺上的凤凰纹，"张家守的根本不是长生秘密，是陨玉辐射的源头。"她掀开棺中女子衣袖，尸身小臂布满放射性病变的瘢痕。

张起灵倒在最外侧的青铜椁旁，黑金古刀贯穿了椁中血尸的心脏。慕南枝摸到他颈侧微弱的脉搏，发现他手中攥着半枚双螭纹玉珏——与她贴身佩戴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当年西王母用陨玉炼丹，族人全都得了怪病。"她将麒麟血喂进张起灵口中，"所谓长生，不过是辐射导致细胞变异后的假死状态。"

墓室突然剧烈震颤，王胖子发现北斗棺椁正在位移："这些棺材在摆二十八宿方位！"吴邪看到女尸口中的定尸丹开始融化："她在吸收活人生气！"

慕南枝割破手腕，将混着金血的玉珏按在女尸眉心。尸身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无数鸡冠蛇从七窍钻出。张起灵在此时苏醒，黑金古刀斩断蛇群的瞬间，慕南枝将定尸丹塞进他口中。

"吞下去！能解你十年失魂症！"

当鸡冠蛇退入地缝，众人才发现北斗棺椁组成了浑天仪图案。慕南枝摸着玉珏上的铭文苦笑："原来张家族长代代迎娶西王母后裔，是为用至亲血脉镇压辐射外泄。"

她指向冰棺底部，那里刻着历代张起灵与妻子的名讳。最新一行朱砂未干："张起灵 慕南枝 癸卯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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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三个月后，巴乃瑶寨飘着细雨。慕南枝在竹楼里煎药，腕间缠着浸透麒麟血的纱布。木门吱呀作响，穿蓝衫的青年站在雨幕里，眼中是百年未见的清明。

"你的玉珏..."张起灵摊开掌心，半枚玉佩沾着墓土，"我在地宫里找到的。"

慕南枝将另半枚玉佩按上去，双螭首尾相衔的瞬间，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永久封闭的青铜门内，辐射源正被玄武岩层层封印。

雨丝飘进窗棂，沾湿了案头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长生的代价从不是遗忘，是记得所有爱别离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