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失控的游走球

第二天大清早，“刑侦小组”就在图书馆聚齐了。德拉科去图书馆是真的去看书的，比假装看书实则研究怪事的罗恩和哈利认真太多了。据他透露，卢修斯一直对他这个马尔福家族唯一继承人要求极高，假期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书房中度过的，若不是期末考试得了第一，他根本没法得空去韦斯莱家。也难怪自小就能写那么精致的花体字了。

到了下午，新的一轮魁地奇开始了。

被家养小精灵多比操控的游走球在球场上四处乱窜，一直紧跟着哈利的光轮。两位找球手并肩追着飞贼，这辈子德拉科明智地没有在飞贼已经触手可得时转头挑衅哈利，顺利赢了比赛，斯莱特林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艾玛同时也看到罗恩和赫敏在格兰芬多们疑惑的目光中为德拉科鼓掌尖叫——可那只游走球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德拉科先行降落，逃过一劫，但哈利重复了他的历史——坠落到泥泞里，一只胳膊被砸得粉碎。

“噢，哈利？！”赫敏尖叫起来，格兰芬多们立刻从观众席上跑了下去。

艾玛转身就从长梯的扶手上像坐滑梯似的滑了下去，速度比拥挤的格兰芬多快得多。“咒立停！”她拔出魔杖对游走球一指，这糟糕的家伙立刻被咒语相斥炸成了碎片。

“哈利？哈利？你还好吧？能坐直身子，对吗？”艾玛关心地说，扶起哈利的肩膀，一边警惕地看着洛哈特有没有过来。

“我没事，艾玛，”哈利在这种情况总是下意识地撒谎，这点艾玛再清楚不过了，“但我的胳膊……”

“一定粉碎了。别乱动，哈利。”艾玛确认哈利坐稳了，刚握起他的断臂想念修复咒，却突然感觉有人从她肩膀撞了过去——那个爱出风头的洛哈特未免跑的太快了。

该死的，教师观众席太通畅了。

“噢，可怜的孩子！”洛哈特夸张地说，不顾哈利疼得龇牙咧嘴，把他手上的胳膊握到自己手里，“没关系，完全可以放心的交给我，我可以帮你治疗，我有最有效的方法——”

“不！”哈利毫不犹豫地说，用那只没断的胳膊撑着自己往艾玛的方向——洛哈特的反方向——挪动，“我不要你治，只要不是你。”

“噢，哈利，没问题的，洛哈特可以治好你。”赫敏说，她的话很少有不可信的，但这句一定不可信。

“不，”哈利说，“艾玛就能帮忙，她刚刚正准备挥魔杖。”

“噢，可怜的孩子，都开始说胡话了，二年级的孩子哪会修复咒啊。”洛哈特欢快地说，哈利的样子却像被威胁了似的，“胳膊修复如初！”

“对不起，哈利……”艾玛爱莫能助地把魔杖收回了口袋里。

结果当然是一样的，那32跟粉碎的骨头都消失了，哈利的右手只剩下皮肉，一根骨头也没有了。

哈利终于被送到了校医室，庞弗雷女士简直要疯了。给了一杯极其难喝的怪药，哈利只喝了一口就全部喷了出来，看他的表情是非常难以下咽，艾玛无法脑补出是什么味道，但真令人干呕。

“你当这是什么？南瓜汁吗？”庞弗雷女士气坏了，“要愈合骨头当然容易，要长出新的骨头可就要痛苦多了，我说过的！那个糟糕的洛哈特，噢，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庞弗雷女士为哈利清理好床单，又极快地跑出去忙别的事了，口中还抱怨着这项运动太危险，老师太无能。

“对不起，哈利。”艾玛说，“我的动作应该快点的，至少不会这样糟。”

“这不能怪你，艾玛。”哈利说。

“当然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洛哈特！”罗恩说，“真是糟糕透了！你还护着他们，赫敏？”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嘛，”赫敏说，“而且你的胳膊现在不疼了，是不是哈利？”

“不疼了，”哈利说，“可它什么也做不成了。”

“洛哈特真不是个合格的老师，”罗恩说，赫敏干瞪着他，没有反驳，“我真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被开除。”

“忍忍吧。”德拉科轻飘飘地说，“他这教法，邓布利多迟早开了他。”

走出校医室，德拉科有一把扯住了艾玛的兜帽，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她停下。

“怎么了？”艾玛回头看他。

“那个游走球是怎么回事？也是神秘人搞的？”德拉科问。

艾玛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不知道？”

德拉科更疑惑了：“我应该知道吗？”

艾玛回想着哈利的复述——多比在给他通风报信后总会自己惩罚自己——马尔福一家应该都是不知道的。

“那个游走球……”艾玛想着自己刚才的反应，没法搪塞了，只好实话实说，“是多比施咒的。”

“啊？”德拉科张大嘴巴，“你是指——”

“你家的家养小精灵，没错。”艾玛说，“他知道你们对哈利的考验，认为哈利会有危险，想阻止他来霍格沃茨避过这次危险，所以做了很多……呃，可能不是很妙的事情。”

“家养小精灵不能擅自行动。”德拉科咬牙说。

“所以多比在行动之后总会惩罚自己，比如把手放在烤箱里……”艾玛语速很慢地说，感觉德拉科随时要大发雷霆，“多比是个不同寻常的小精灵，他向往自由，所以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虽然血液里的奴性改不了。”

“他还会做什么？我指这一学年。”

“他今晚会来校医室找哈利，告诉他游走球的事情。”

“然后？”

“然后就是跟着卢修斯先生来霍格沃茨了。”艾玛老老实实说。

“没干别的？”

“没干别的。”

德拉科叹了口气，艾玛觉得他在想办法平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