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有一个:科林·克里维成了第二个被石化的可怜人,学校里的所有人顿时都变得疑神疑鬼,关于密室的解释因为谣言众多而变得越来越夸张,让越来越多人害怕,但也越来越像胡编乱造,教授们看起来是越来越不信服了。好消息有两个:一是哈利的骨头长好了,虽然十分僵硬;二是这一次没人怀疑德拉科,斯内普教授省去了一次火冒三丈也保住了自己的魔药材料。
艾玛得空提前写完了作业——她当然知道今天明天甚至再以后的作业都是什么——在走廊里逮着机会将被弗雷德和乔治吓得乱跑的金妮拦了下来。
“嗨,金妮,”她用大姐姐的温柔语气说,虽然在一个12岁的嗓音里显得有些别扭,“还记得我吗?”
心烦意乱的金妮揉着湿漉漉的眼睛点了两下头。
一年级的小金妮还是个容易害羞的乖姑娘呢。
“你不在意和一个斯莱特林交谈的,对不对?”艾玛礼貌地说,“要知道,韦斯莱夫人待我就像待你的哥哥们一样。”
“妈妈显然更喜欢你。”金妮轻声细语地说。
“这不是重点。”艾玛用俏皮地语气说,“你要知道,你可以像信任你的哥哥们那样信任我。你最近情绪一直不好,一定有什么心事,对不对?”
金妮看着眼前只有二年级却成熟得怪异的大姐姐,只能点头。
“如果你乐意,我可以是个不错的倾听者。”艾玛笑着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知道吗?”
金妮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了。
“那么,”艾玛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太妃糖递给金妮,“我们该回礼堂了,那儿动静似乎不小。”
艾玛在拥挤的走廊里护着金妮瘦小的肩膀,决斗俱乐部已经搭建完毕,礼堂里热闹得很。她们在入门后分手,各自去了自己学院的阵营。
艾玛一个人站在很角落的位置,其实她对这场决斗并不是很期待。
此时,斯内普和洛哈特的碾压式对决及鞭尸都已经结束了。斯内普教授正利落地转身,示意德拉科上台与哈利对决。
德拉科和哈利走上了决斗场,哈利或许毫无感觉,但对于德拉科来讲,简直像是被放在了一个陌生的故事盒里。
眼前举着魔杖的哈利·波特居然和自己是朋友,波特居然和马尔福是朋友!想起上辈子他们幼稚的乱扔咒语德拉科就感觉胃在翻腾,盯着哈利老半天硬是没把那句“Scared,Potter?”憋出来。
“你知道的,”德拉科选择换一种方式,“我有时,不太喜欢循规蹈矩。”
“明白。”哈利笑笑,“我奉陪到底。”
“魔杖准备——”
德拉科和哈利唰的一声同时举起了魔杖。

“我数到三,解除对方的武器。只需要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任何意外。”洛哈特说,艾玛觉得他也就这个时候有种老师的样子,“一——二——三——!”
“乌龙出洞!”德拉科的魔杖用力一挥,凭空出现的一只巨蛇将所有人吓得纷纷尖叫后退,艾玛也赶紧演技在线地跟着他们。

艾玛赶紧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是头一次触发蛇佬腔的原因,她总感觉自己快要说话了——为了不让这种行为显得怪异,她瞪大眼睛,演出一副被巨蛇吓得目瞪口呆的模样。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显然,他看到哈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和发怒的蛇大眼瞪小眼,感到心里很受用,“我来把他弄走……”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烟消云散升天去!”随着咒语的砰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落到地上。
巨蛇狂怒不已,咝咝地吐着信子径直朝贾斯汀·芬列里游去,接着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艾玛更紧地将嘴巴捂住不发出声音。
“say-hassa-she.”
哈利的对蛇喊道,艾玛听到了“放开他”,其余人耳中应该都是像蛇一般的咝咝声组成的怪异语言。
“sya-hasi-heth!”
蛇瘫软在地上,艾玛有一种这只蛇不会再袭击任何人的感觉,这感觉与重生记忆无关,但定是和蛇佬腔脱不了干系。
“你在玩什么把戏?”贾斯汀喊道,转身冲出了礼堂。
“蛇影无踪!”斯内普走上去,挥了挥魔杖。

德拉科从高台上跳下来,确认蛇已经化作黑烟了,艾玛这才把手放下,两人转身跟着铁三角走出礼堂。当他们出门时,人们纷纷向两边退让,好像生怕沾染了什么似的。哈利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不做解释,就这样安静的到了空无一人的(如果不把平斯女士算进去的话)图书馆。
罗恩把哈利推到一把靠椅上,说道:“你是个蛇佬腔,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是什么?”哈利问,他还是很茫然。
“蛇佬腔,哈利。”德拉科回答,“斯莱特林继承人独有的和蛇对话的能力。”
“我知道这个,可是——独有?”哈利皱起眉头,“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第一次和蛇对话了。有一次我去动物园时放出过一只大蟒吓唬表哥达力。这并不奇怪不是吗?我是说,很多人可能都有这种能力……”
“这不是稀松平常的本领哈利,”赫敏说,“这很糟糕。”
“什么很糟糕?”哈利问,他有些不耐烦了,“所有人都出了什么毛病?听着,如果不是我叫那条蛇不要袭击贾斯汀——”
“噢,你在制止它?”赫敏惊恐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时也在现场……应该听得到我说话的。”
“我们听到了蛇的语言,哈利。”罗恩说,“而且你的语气,就好像在怂恿那条蛇似的。令人毛骨悚然,你知道吗?”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四个人。
“蛇佬腔在偏见中也不是什么好本事。”德拉科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出名的蛇佬腔,所以,一直有斯莱特林后代子孙才同样会与蛇对话的说法。我爸爸说,神秘人身边就有一条蛇。”
“可我不是……我不是斯莱特林的子孙啊……”哈利有些恐慌。
“这无从考证,萨拉查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前,他的子孙是谁都有可能。”德拉科理智地说,“坦白说,哈利——你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是个格兰芬多,对不对?”
哈利显然怔住了,想起了一年级时自己与分院帽的争辩。
“噢,真的不愿意吗?斯莱特林能帮助你走向巅峰,这一点毫无疑问……”
“噢,当然。”哈利撒谎了,“我现在在格兰芬多,这很明显。”他摸了摸自己院徽上的狮子。